电话再度响起来,她砰地挂了,然后一直响。
她一下子有点烦躁,干脆关机。
霍启年再打过去时,那边传来的是机械的服务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霍启年砸了下方向盘。
门口,那辆红色的车子调转车头,驶到他对面,擦肩而过的时候,车窗滑下,停下来,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
霍启年看了一眼,有点无力,也滑下车窗。“倩倩,回去吧,你爸会担心的!”
“启年哥,你连饭都不请我吃,亏我大老远来看你!”郝倩说着嘟起小嘴。
“郝倩,我工作很忙,恕不奉陪!”霍启年语气暗沉了下去,车窗滑上,他车子掉转头,直接开进了去。
“太过分了!”郝倩把车窗关上,开车驶向了去市的路。
宿县。
言小希到达宿县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她的家,离车站不算远,宿县也是个小县城,人口四五十万,欠发达县城,跟吉县有一拼,只是地势平坦,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下了车子,她坐了一辆小三轮,三块钱就可以跑全县城的那种,回到了家。她们家还是县城里的老院子,一个小四合院,在院门口下了三轮,还没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摔打声。
言小希一下惊慌,提着包就进门,屋子里传来继父言治国的声音:“钱呢?钱呢?”
“老言,我哪里有钱啊!钱都给露儿交学费了!”
“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工资也不低了,露儿才花几个钱?给我拿出来!老子要买酒,要打牌,快他妈拿出来!”
林素有点无奈,又是说道:“你整日吃吃喝喝,哪里还有钱啊?露儿她现在花费这么高,我们家的生活费都是我出,你说我那点钱能有什么钱啊?这里只有一百,你要要就这些!”
“打发叫花子呢?都拿出来,不拿出来是不是?”言治国冷哼一声。“林素,你这个臭娘们,你跟老子玩心机,你欠揍啊你!”
“言治国,如果你觉得不行,咱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别拖着了!我真的太累了!”
“怎么?你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没门儿,你想去找那个男人是不是?那个小杂种的爸爸没死是不是?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这么些年,你都不说她爸爸到底是谁,林素,你心机太重了!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下岗了,你跟我离婚?谁当初求我,让我给小杂种上户口的?林素,我告诉你,我拖也要拖死你!”
“言治国,我欠你的,这些年都还了,我们夫妻情分我自认我对得起你,结婚时候,你也说过好好对希希,希希不是杂种,她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女儿?还有,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你下岗,我从来没放弃你,是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你若不想离,就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自暴自弃了!”
“你的女儿?没我,她能读书吗?她能有户口吗?我怎么对不起你了。她就是小杂种!把钱给我,不然老子打死你!过日子?老子怎么不过日子了?”说着,屋子里就传来耳光声。
言小希心里一刺,包掉在地上,直接推开门,大叫着,“住手!不要打我妈妈!”
门一开,言小希就看到言治国将母亲摁在椅子上,大手正挥手打着她的妈妈,林素双手抓住他的一只大手,这个姿势就这样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