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喻对两个锦衣卫说:“把袋子打开!”
两人急急忙忙的打开袋子,从里面滚出了一个人,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嘴里还塞了一块布,呜呜呜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喻楚先仔细一看,大惊失色:“是苟百户,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锦衣卫,拔去了他嘴里的布。
苟百户跪在地上,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边哭边喊道:“李大人饶命,喻老爷饶命,不管我的事,小的只是听差办事,我做不了主啊!”
李仲夷对一个锦衣卫说:“去门口看着,任何人不许靠近20步!”
他又回头对地上的苟百户说:“说吧,说清楚了饶你不死,如有半点隐瞒,你活不出这个院子!”
苟百户手脚都被捆着,还是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李大人饶命,我说我全都说,其实让我们找喻家麻烦的,是王府长史王进,去年两次加上今年这一次一共三次,都是王进来找我们的,要我们扣住你们的船,罚多少也是他说了算!”
“王进为什么要找喻家的麻烦?”
“其实王进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你们喻家的大少爷!”
几个人目光对了一下,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其实喻家的大少爷就是现在的二少爷喻继业。
“胡说,你胡说!”喻楚先发疯似的抓住了苟百户:“我儿子怎么会讹我自家的钱,你分明是在栽赃!”
苟百户有气无力的说:“其实主意都是你家大少爷出的,王进不过出个面,罚来的银子他们给了我1万5千两,余下的12万两两人对分,每人拿了6万两。”
“你胡说,你当着大人的面把这赃摘到我儿子头上,你这是故意的,李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
其实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这件事分明就是内外勾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喻楚先不过是不能接受自欺欺人而已,他拼命的掐住了苟百户。
“把手放下,让他继续说下去!”
苟百户缓了个劲,继续说道:“我们罚了银子也是要销账的,喻家大少爷和王进都在我们这里留了条签了字,我还保存着,求李大人饶命,1万5千两银子我退出来,其余的条子你们拿回去看,你们自家人写的总应该认得出,这一次扣的船我马上放!”
喻楚先已经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不可能,继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李仲夷说道:“喻老爷,喻楚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等一会你派个人跟我们一起,去把银子和条子拿回来,你们喻家自己的事我就不插手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李仲夷刚说完正要起身,喻梅萍突然开口了:“李叔,那1万5千两银子,你留下5千两给锦衣卫的弟兄们,算是我们喻家的酬谢!”
李仲夷也不客气,点头收下了。
喻梅萍又问:“李叔,那王府长史是什么来头?”
“他啊,官的品价倒不低,正四品的朝廷命官,不过他就是王府的一条狗,官是朝廷命名的,不过他却为王府办事,是朝廷安置在王府里的官,说简单点吧,就是吃朝廷的饭,做王府的狗。像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王爷本人肯定不知道,都踹进了他自己的腰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在襄阳各级官府多少都总要卖点王府的面子,所以这个长史在襄阳也是如鱼得水,权力不大油水不少,为王爷捞钱的同时自己也扒拉了不少钱。没有臭肉引不来苍蝇,是你们自己有家贼,才引来了他的觊觎,这怨不得谁,我们锦衣卫虽然担负着监视王府的责任,但对这种事也只能眼开眼闭,今天要不是丫头求上来,我根本就不会理睬!”
哦,明白了,这王府长史就是王府的白手套。喻梅萍又脑补了一下。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也办得差不多了,李仲夷站起身:“好了,丫头,我答应你的事算完了,你们自己家里的事你们自己清理,我就不参与了!”
喻梅萍说道:“李叔,求你一件事,这事我们自己解决,你在外面就不要传了!”
“这没问题,哈哈哈哈,你这丫头也心细的很,这事怕是你们喻家的丑闻,在襄阳城里如果传出去的话,你们喻家的面子就要丢光了。成,我答应了,此事到此为止!”
李仲夷刚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对喻梅萍说:“丫头,差点忘了,明天中午李叔请吃饭!”
喻梅萍有点糊涂:“昨天不是刚吃过吗?”
“昨天是昨天,明天有几个人想见你,到时候你别被他们问倒了,他们可是很喜欢钻牛角尖的,明天你待在府上,会有人上门来接你的!”
喻梅萍点了点头。
瘫在地上的喻楚先听到李仲夷要请喻梅萍吃饭惊讶不已,更是羡慕不已。梅儿嘴里的那个李叔,竟然是锦衣卫在湖广的最高官职,这可是一条大大的粗腿,喻家在官场上没有一个靠山,这个李千户居然请小丫头吃饭,他真想跟着一起去。可是干哑的嗓子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即使自己说出来也是自取之辱,人家怎么会看上他呢?心里不停的哀叹,昨天的猜测居然成真,堂堂的喻家竟然要靠一个小丫头来拯救。眼前顾不上这些,还有一件棘手的事等着他,虽然小丫头已经想在前面封口了,可是家里怎么办?
一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李仲夷他们扬长而去。喻管家也跟去了,他要去拿回那些银子和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