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房启成:“你想一死了之吗?你即使死了,这笔账也消不掉,你的家人也要承担,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把这笔钱乖乖的退出来取得大家的谅解,才能减轻你的罪!”
房启成沮丧的坐在地上:“大小姐算的账没有错,还有两笔茶叶的利润款是98500两,三笔银子总共是,153300两左右。其实徽州那边人还是雇了人租了房费用也有,就是没有那么多而已,所以总共是15万两银子,不过我话说清楚,这笔钱不是我拿的,主意也不是我出的,是府里的二少爷,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胡说,你胡说!”喻楚先暴跳如雷:“你想把赃栽到我儿子头上,房启成,我告诉你,今天你不交代出来,我马上把你送官,你们一家全都吃官司!”
房启成苦笑一下:“东家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你听我慢慢叙述,我到商行来的第二个月,二少爷就找到了我,要我这么做,他还威胁我,他是家里的长子,马上就要接班,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你胡说,我儿子怎么会想得出这种法子来?“
房启成又苦笑了一下:“你儿子是想不出来,这些法子还是前一个掌柜留下来的,我听说前一个掌柜是自己要走的,估计他也受不了你家二少爷的压榨。二少爷的胃口很大,他还怕我向东家告发,逼着我拿了一万两银子,我想东家对我不错,不能这么做,所以我这一万两银票,偷偷的塞在你屋里放鸡毛掸子的那个花瓶里,不信你现在可以去找!”
喻楚先向喻伯试了个颜色,喻伯马上赶了出去,过了一小会喻伯把银票拿了过来,递给了喻楚先。
喻楚先看着桌上的一万两银票:“你想用一万两银票来蒙混过关,还有14万两呢?也交出来吧!”
“东家,你那二儿子虽然逼我这么做,而且我也做了,但是我也怕他事后否认把这笔账全赖到我头上,所以他每次拿银子的时候,我都叫他留下了条,他当时不肯,我就跟他说,我宁可掉饭碗也不会做。现在他这14万两银子的条子我都保留着,都放在方全那里,我现在写个条子,你让管家过去,让方全和条子一起过来,你家二少爷胆子大的很,去年在商行里只拿走了6万,今年现在才10月份已经拿走了8万,再下去我也挡不住了。所以今天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有罪我也对不起喻家更对不起东家你,所以接下来要罚、要送官我都认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说完,房启成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一张条子交给喻伯:“喻管家麻烦你跑一趟,让方全和那些证据一起拿过来!”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喻楚先已经瘫倒在椅子上,他想不明白,怎么查查查,转了一个圈,居然又查到了自己的儿子头上,看喻继业身上不像有钱的样子,难道这些钱被他多赌光了?虽然他嘴上一再否认,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喻继业是个什么的德性。前天刚刚12万,今天又冒出了14万,喻家的这点家底熬不过年底都要被他玩完。
喻梅萍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商行有问题早就在她判断的中间,她积极要求查账,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爹在这里过的太平点,让喻家延续的时间长一点。家里肯定有内贼,无非是跟外面分赃还是独吞,而如果说是内贼的话,喻家除了喻继业没有第二个候选人。堡垒最容易从内部突破,家贼是最难防的,接下来就看爷爷怎么处理,如果他还是想冷处理的话,喻梅萍在这里也不想多呆了。有句俗话叫,看着他起高楼,看着他宴宾客,看着他楼塌了,现在喻家的这栋楼已经塌了一大半,如果不制止的话,连根基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喻伯和那个叫方全的人来了,喻伯拿了一叠纸给喻楚先。
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记,喻楚先感到一阵无力感,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有些无措,他看着喻梅萍安静的站在那里,他突然有一种憎恶感,这是一个祸水,是她全是她,自从她到了这个家,这个家就开始不安宁,一会儿是锦衣卫,一会儿又是查账,家里的几根柱子都被她弄塌了。喻楚先突然对自己的儿子恨不起来了,所有的仇恨都转嫁到了眼前这个姑娘身上,刚才对她的那些好感瞬间全没了,剩下的只是怨恨,这是一个扫把星!
喻楚先的这种心理扭曲被边上的喻伯打断了:“老爷,银子你先收好,家里的事以后再说,眼前的事怎么办?”
喻楚先这才从妄想中拉了回来,是啊,眼下该怎么办?虽说刚才心里在怨恨那个小姑娘,但这事情却是自己儿子做的,这些钱要是肯定要不回来了,眼前跪在地上的这个人,他其实一两银子也没拿,最多是个帮凶。如果送到官府去,喻家这件丑事就瞒不住了,不送官府,眼前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一时喻楚先处于两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