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脸上火辣辣的。
许霁深在原地坐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有些懵的看向刚刚还主动亲吻的人。
紧接着,一个羽毛枕头又向着他的头砸过来。
“变态!流氓!我要我要叫我老公!叫他打你!!!”
“”
许霁深接过枕头抱着眨眼看着眼前曲腿抱膝一脸委屈巴巴的程愿安又气又好笑。
“谁是你老公?”
程愿安眯着眼看他咬着嘴唇凶狠道:“我老公我老公季恒!又高又帅!打死你”
许霁深有些失望的凝了她半响,问:“那我是谁?”
程愿安抱着膝盖上端详了他一会儿,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喃喃道:“你是星星。”
“什么?”
“就是远在天边的星星啊”
程愿安眨了眨眼。
突然,几颗眼泪从她缓慢扇动的眼睫间掉落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落在身前的被子上。
她整个人像只蔫了耳朵的兔子红着眼睛缩成一团,垂眸不再说话。
心里顿时酸涩刚才被莫名扇了一巴掌的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许霁深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又将她鼻尖挂着的一颗轻轻刮掉。
“没有远在天边”
他点了点她通红的鼻头轻声道:“就在你面前,刚刚不是打到了?”
程愿安看着他,突然破涕为笑:“嗯打到了。”
许霁深摇摇头笑笑,“好了,躺下睡觉。”
他站起身来,给程愿安拉上被子。
程愿安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一时间也疲倦得不行很快就抓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程愿安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她也不是很明白,明明这几天是住在娘家,怎么莫名就回到了融侨里。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和夏吟在酒吧聊天,后来夏吟好像把她送回家了?
再然后那人的脸好像离得很近后来又亲了她?!
她好像打了那臭流氓一巴掌。
什么乱七八糟的做梦吧?
她边洗漱边回忆着,记不清细节,心里又开始莫名烦躁。
当初那么硬气的躲回娘家,竟然就这么回来了。
洗漱完,她足足在房里做了十余分钟的心理建设,这才极不情愿的开门走出去。
这个时间,许霁深照常坐在餐厅里吃早餐。
他刚刚喝了一口咖啡,就看到程愿安用包包挡着脸,身子贴着墙一步一步,正鬼鬼祟祟的穿过客厅。
看她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早。”
随着这声坦然的问候,程愿安的动作按下暂停键,慢慢放下包包,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左脸上似乎有块肿起来的红色印记,顿时觉得有些脚底发烫。
原来不是做梦:
上次在玉良那晚,她慌忙之中,打击角度并不精准,因此在第二天到达江临时,许霁深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但昨晚,她虽然记不清具体情形,但从他现在脸上的成果看来,自己那一巴掌,甩的可真够狠的。
“昨天”
许霁深刚刚开口,程愿安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就抢先开口道:“昨天我喝多了!但你你趁人之危,你还算不算男人?!”
许霁深都被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给气笑了,“我趁人之危?”
“不是吗!你明明知道我昨天不清醒你还”
亲我。
那两个字,还是有些讲不出口。
“昨天是你主动亲我的,还记得吗?”
许霁深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两只手臂搁在大理石餐桌上,往前倾着身子,别有意味的看着她。
似笑非笑,就像那晚给他擦头发时,就莫名勾人。
程愿安的脸忽的涌起一片潮热,
“你瞎说!我主动亲你,那我还打你啊?!总不会无缘无故吧!”
许霁深看着她挑了挑眉,慢条斯理道:“哦,你还记得你打了我。”
程愿安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我我记不清了”
“你记不记得都没关系。”许霁深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总之,昨晚你强吻了我,还打了我一巴掌,你看我脸都肿了。”
他故意将左脸凑近,“现在气消了没有?”
“我强”程愿安讲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道:“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才不信。”
说完,她仰着头就往玄关处走。换了鞋,她犹豫着又折回来,对许霁深道:“你那个脸热敷一下,消肿快。少给我在这卖惨,我不吃这套。”
说完,她也不等许霁深的回应,两三步就跑出了门。
一出门,程愿安就立马拨了个电话给夏吟。夏吟那头刚刚起床,声音里还带着些困意,一听到程愿安怒气冲冲的质问,她整个人顿时清醒。
“夏吟!你到底是哪边的?!居然昨晚给我送回融侨里了?!你这是送羊入虎口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姐姐还是许霁深他姐姐啊?胳膊肘往外拐?!几十年的姐妹情谊被狗吃了?!”
夏吟将手机拿了远了一些,直到听到那头传来又一声怒吼:“喂?你听到没有!”
“一大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你”夏吟叹了口气,“昨晚是你自己要回融侨里的好不好你还说要亲回来,说要睡他。你回家之后还捏着人家的脸撒娇喊着老公呢你不记得了吧?”
程愿安:“”
我还会撒娇?
见了鬼了。
夏吟继续道:“你要是真不愿意回去,我能拖着你回去?你还真当我送羊入虎口啊?你这只羊可是自己往虎口里跑的可欢”
“”
程愿安望着电梯里的楼层按钮发愣,
“我说要亲他??我还说要睡他?我自己要回融侨里???”
“嗯。”
“”
我不信!!!
程愿安正抓着头发使劲回忆着,突然电梯门打开,许霁深戴着口罩出现在门口。
两人同时一愣。
淦。
打电话太入神,竟然忘了按楼层。
只有两人的电梯厢内,分外安静。
无声中,突然清晰的传来电话那头夏吟八卦的询问,还像是带着回音:
“所以,昨晚你睡到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