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眉紧锁,镜片后的那道目光是久违的盛怒。
昨天程愿安的确给他发了消息说援助的事,让他不要插手。他当时只想着让她赶紧闹完脾气回来,便爽快答应。反正,也不会有人敢把许太太的名字往上放,他大可放心。
可现在的这张纸,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谁把她名字放上去的?院里这么多医生没别人了?!”
秦川不敢去拣那张纸,僵硬的站在原地,小声说:“是齐院长”
“他是不是不想干了?”
“听院长办的人说昨天您太太去找过他。”
许霁深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冷冷吩咐:“把她从名单里拿掉。”
下午两点,第二批援助医护人员名单在安禾内网上公布。
意料之外的,程愿安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她原本以为两边都打了招呼,这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她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没有她的名字。
她立刻打了个电话去问齐瑞年,齐瑞年如实告诉她,名字他是报了的,至于最后为什么没了,他也不知道。
她不想去质疑许霁深是不是违背了他的承诺,但还是给他发了条信息:是你把我的名字拿了吗?
许霁深很快便回复:是
和以前一样。
大大方方,毫不掩饰。
程愿安当即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
这狗男人昨晚答应的好好的!
她居然还信了!
这股气一直忍到下班时间,她给许霁深打了个电话,得知他还在办公室,撂下一句“你在那等着”,人就赶了过去。
冲进总裁办时,秦川正准备下班。看程愿安一脸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他赶紧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程愿安一口气快步走到许霁深的办公室门口,“开门!”
像是得到了通关口令般,大门立刻缓缓打开。
“嘭”的一声,程愿安从身后带上门。秦川见状,立刻抱起公文包从总裁办溜了出去。
许霁深像是早有准备,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许霁深你什么意思?”
离沙发还有两米距离时,程愿安停了下来,站在他对面问道。
许霁深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冷静点,先坐下。”
程愿安见他这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更为光火,“冷静个毛线!你答应好的事情为什么反悔?!你明明说好不干涉的!”
许霁深抬眸凝着她,眼中渐渐浮上一层愠色。
“程愿安你是不是故意想气我?你明知道我不想让你去!你就变着法子来折磨我是不是?”
“这么重要的事,你只想到你自己。尤主任被隔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同行在前线等着支援你不知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觉得我是为了气你才要去的?”
许霁深面色铁青,沉声斥道:“知道他出事了你还去?你就这么着急着去送死?!”
程愿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这么说你让其他人怎么想?难道这件事就是你口中的送死这么简单?许霁深你还有没有良知啊?”
许霁深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自嘲的笑了笑,“你从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我不管什么良不良知,总之你不准去。”
“是我自己的命!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凭我是昕康的总裁,凭我是你丈夫!够不够?”
房内静了几秒。
连空气都像是流传得缓慢。
许霁深的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手臂揽上她的肩,安慰道:“行了,又不是没有别人去,少你一个又能怎样。我让老杨把车开到楼下,我们去吃个饭然后回家,好不好?”
程愿安甩开他的手臂,眼眶发红的看着他,“那些别人也是有家有口的,我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许霁深也像是有些耐心耗尽,咬着后槽牙像是给出了最后通牒:“那些别人都不是我的妻子!这就是区别,懂了吗?”
“那我不当你妻子了,行吗?”
明明是三月渐暖的季节,两人之间的空气却都像凝结成了冰。
许霁深的脸色也像降到了零度以下,苍白的可怕。
“程愿安,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
程愿安那双清眸此刻凝着他,有什么东西,微微闪着光。
“许霁深,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许霁深: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的。
作者:我崽说的对。快要大结局了,离个毛线崽,你站我前面来,我怕有人打我
下章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