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酒店时程愿安觉得自己的脚步都像是踩在云上,飘飘忽忽的。
进了房间,她连澡都没力气洗倒头就睡。
睡醒之后已经是中午她拿起手机发现屏幕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来自许霁深的若干条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许霁深:下班了吗?
许霁深:还在忙?
许霁深:还没看手机?
许霁深:给我回电
许霁深:回电话
她点开两人的对话框看距离上次她给许霁深回复信息,已经是三十多个小时之前了。
此时,昕康中心的顶楼会议室内昕康药业销售部总监正在进行每月例行的月度汇报。
许霁深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目光始终在桌前的手机上来回扫视。
屏幕亮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探头去看。
老婆来电
销售部总监还在桌前发言,就看到许霁深连招呼都没打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秦川:“秦助理我刚刚是说错什么了吗?”
秦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应该跟你没关系。大家先休息一下等许总回来再说吧。”
门外,许霁深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怎么回事?”
程愿安:“没事我睡着了。”
许霁深松了口气说:“睡前不能给我发个消息?”
程愿安从床上坐起来转了转脖子,说:“每天事情太多了,是真的容易不记得。我不是之前给你提前说过吗?让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你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程愿安想了想,“不记得了,现在大家都挺辛苦的,也不只我个人这样。”
“缺不缺什么?”
“呼吸机,监护仪啊什么的,医院都挺需要的。”
“我问的是你。”
程愿安顿了几秒,“哦我还好啊现在口罩防护服都还够用的。”
“嗯。”许霁深沉沉应了声,“我看那边还在下雪,多穿一点。”
“晴了。”
程愿安捏着电话,另一只手摩挲着锁骨前的那枚戒指。
“什么?”
许霁深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这两天没下雪了,天晴了。”
“晴了温度也低,不要掉以轻心。”
程愿安轻笑了声。
这未免也太隐晦了。
就连她自己也未必听的出来。
讲着电话,许霁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会议区尽头的露天平台入口。
这平台面朝着沧江,视野极佳。平时,有些员工会上来抽抽烟聊聊天,而他自己办公室就有阳台,因此并不怎么来。
挂了电话,他想着顺便出去抽根烟。
刚推开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嬉笑的交谈。
“也真舍得啊,换我我可舍不得。”
“这你就不懂了,许总这招才是溜呢。这消息一放出去,你看现在不都在夸他大公无私嘛我看啊,这几天咱们公司的股票又要涨了。”
“不至于吧,那毕竟是疫区,还是很危险的,万那许太太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还不得怪到他头上,得不偿失啊。”
“害,你没听说过吗?男人人生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许总升官发财都有了,现在就差”
男人话音未落,记拳头就重重的朝他面门招呼了过去。
这拳下手相当的狠,抹鲜红顿时就从他嘴里涌了出来,牙齿也被打掉颗。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紧接着又是一拳,正中他的鼻梁。
当即,他就听到了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脸上传来钻心的痛。
他痛苦的捂住脸,疼的弯腰嗷嗷直叫。
奇怪的是,身边那几个同事竟没一个人去帮他拦。
双纤长手指抓住他的衣领往上拎,将他重重的抵在平台边缘。
他这才看清许霁深那张冰冷又狠戾的脸。
“秦助理!!快去露台!!!出事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有人惊慌的在门口喊着。
“怎么回事?”
秦川有些不明所以的站起来。
“许总!是许总!!”
秦川听,还以为许霁深在平台上出什么意外了,眉心直跳,赶紧冲了出去,几个看热闹的人紧随其后。
群人赶到平台上时,刚刚在背后嚼舌根的男人已经满脸是血,神志不清的躺倒在地。
许霁深无动于衷的站在他旁边,嘴里叼着根烟,手背的骨节处都肿了起来。
看见此景,所有人都面色煞白的倒吸一口凉气。
只有秦川在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老板出事了,是他让别人出事了啊
“送他去安禾,医药费自理。处理完来我办公室。”
许霁深看到秦川,伸手夹住嘴里的那根烟,慢条斯理的吐出青色烟圈,淡声吩咐着。
他似乎并不在意别人会怎么说,连半个字的解释都没有,就阔步而出,将众人甩在身后。
秦川给保镖打了电话,让他们上来抬人。
挂了电话,他问刚刚来报信的人:“你们做了什么?”
那人连忙摆手以示清白,“不关我的事啊,是乾哥他在那说什么许总升官发财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