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被子放边上,褥子和床单叠起来,指使他:“你帮我铺草。”
床下面的麦草是温婉来的时候新弄的,中午还晒了一次,暄和的很,大床上的草挪过到小床上,愣是比原先厚了一倍,然后再加一块旧布,铺好之后才将褥子折好铺在上面,最后才是床单。小是小了些,但是比原来厚实。
温婉拿着扫帚将腾出来的床扫了一遍,把洒落在地上的草都弄了出去,瞅了瞅光秃秃的有点发黑的墙:“回头还得去供销社,买几张纸回来贴一下,贴一下干净。”万一她晚上睡着睡着就上了墙了呢!
等收拾完,外面的太阳早就下去了,朱峰还没回来,隔壁的门还是锁着的。
陆东平提着温婉的热水壶,温婉抱着暖床的那个瓶子一起往家里走。快到竹林下面的时候温婉不经意的瞅了一眼,看着里陆东平家不远的周明清家院子边上站着一个人,看着有点像朱峰。
是朱峰吧?
他去周家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
“怎么了?”陆东平问了一声。
温婉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没事。”继续走自己的路。管他是不是朱峰,反正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东临钻被窝里喊他:“哥,你能不能给我也整个锁?”
陆东平躺下之后问他:“你要锁干什么?”
陆东临道:“就跟你一样,把重要的对象放抽屉里面锁起来。”
“你有个屁东西。”
“怎么就没有了?”陆东临的狗蹄子在被子里面不服气的蹬了他一下:“温婉姐今天送我礼物了,她织的手套,就我一个人有,你和我姐都没有。怎么样?这个重要不重要?”
陆东平冷哼一声,一个翻身,长腿一抬,裹走了所有的被子。
“哥,你干什么呢!好冷,被子,把被子给我!”
陆明江家要修房子,初二就开始忙开了,陆明海家一大家子给帮忙,热火朝天的,花了一天时间就将柴棚子给腾空了,第二天就来了好些人,七手八脚的拿着洋镐,锤子,钢钎将原本简陋的屋顶给掀了。
然后将墙推倒,能砸散的都砸散。
一群男人凑一起就开始开陆明江和陆东平的玩笑,闹起来没个大小,还好高秀兰一早就在自家院子里面弄了一堆疙瘩火,喊了温婉过去跟盛夏玩。
温婉又把陆东临喊过去,让他跟陆东福一起做作业。
没办法,这孩子实在皮的不行,干什么都积极,就是作业不积极。温婉上天给他钉本子的时候瞅了他一天,接着就过年了,然后就叭叭叭的各种借口,几天一个字没动。
这一天天的快的很,过完正月十五没两天就开学了。
张红英嘱咐了温婉几遍,将陆东临这个刺疙瘩交给她。
陆春娥还有陆东福都在写作业,温婉继续织毛线,盛夏也拿了书在看,整个院子里都静悄悄的。
陆东临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理他,瘪瘪嘴低头开始在本子背面画小人,照着温婉的样子画的,小小的脸,长长的辫子,额头前面还有几根短头发。
温婉的手在他手边上敲了敲,他本能的伸手把本子一挡。
“别挡了,我都看见了,画的真丑。”
陆东临一脸不高兴:“不可能,我照着你的样子画的。”
温婉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长的丑所以你才画的丑?”
陆东临忙不迭的摇头。
温婉哼哼两声:“没有人生来就能干好一件事情,什么都要学的。画画,不仅仅是要天赋,还要后天努力的学习,刻苦的练习,才能画的好,那可比学写字难多了。赶紧的,你做数学题,不会就问我,生字本拿来我给你起头。”说完,伸手就把陆东临的数学书拿了过来,拿着笔在上面打了勾勾:“我勾过的这些题今天必须认认真真的抄写完我检查,字要写工整,题也不能胡乱做,还有生字,我排好头你照着写。完成不了,那我明天就不来了,吃完饭我就回知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