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你没事吧?”季北然看她从天台上下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啊没事。”安鲸落轻轻摇了摇脑袋,收紧手指感受刚才怀中小人儿留下温暖触感,得尽快跟江离谈谈,即使得不到抚养权,她也想要时不时能看到她的宝贝。
“我真的没事。”她抬头对上季北然关切的眸子,微微一笑:“你和江离谈的怎么样了?”
“谈的差不多了,再确定一下细节就可以签合同了。”季北然粲然,“鲸落,这次多亏了你呀,我真的是捡到宝了。”各个方面的,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哈哈,那当然,我对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安鲸落大方接受了他的夸奖。
“对了,江离的电话和微信我发给你了,万一他那边有什么要求,你负责跟他沟通和修改。”自顾自说着的季北然错过了安鲸落眼中的迷茫。
躲了这么多年,再次纠缠在一起,她该哭还是该笑?该继续离得远远的还是顺其自然?
在国外她克制自己不看不听不想他,拼命用打工和学习麻木自己,可一回国就感觉进入了由他编织的大网中。儿子、朋友、工作都有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挣不脱逃不掉断不了!
可这样的交集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两人已经回不去了,没有感情的润滑,见面只剩尴尬。
所以要做朋友吗?
再一转念,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怎么经历了这么多还是那么天真?朋友,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朋友,要么仇人,要么最熟悉的陌生人。
忙着自嘲的安鲸落万万没想到不久后的江离给了她第三种选择。
晚上她看着熟悉的微信号进行了半天的思想斗争,其实江离的所有联系方式她都有,只是
她叹口气点开置顶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发送时间是她走的一年后,江离凌晨6点的一句话:无论从前有多少恩怨,我总还是,希望你好。
之后,再也没有只字片语。
当时大洋彼岸的安鲸落刚结束一天的课程,急匆匆赶往打工的餐厅,等车间隙看到这条消息瞬间泪奔,由最开始的无声哭泣到后来的蹲在车站嚎啕大哭。
她知道,江离已经彻底放弃她了,以后她连默默怀念的侥幸和憧憬都没有了,蚀骨剜心,行尸走肉,她感觉自己死了一次。
后来手机有次出故障,不知怎的对话框被打开,自动发了表情包,她惊着慌忙想撤回,却看到了红色感叹号,和系统自动发送的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即使这样,她还是一直留着置顶,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熬不住的时候会轻点开他的头像,喃喃自语。
“江离,你看,你一直是我的底气和勇气啊。”安鲸落说着点击了发送朋友验证,不抱希望的准备洗澡睡觉。
谁知刚站起来就听到消息提醒,你已添加了,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一方面惊讶他秒通过的速度,一方面又在纠结跟他聊些什么。不能太随意,不能太啰嗦,要简明扼要,要有礼貌。
想了一大堆,最后发出去的话让安鲸落恨不得为了自己的愚蠢分分钟咬舌自尽。
落落子:江总好,我是安鲸落。
他当然知道你是安鲸落了,不然也不会通过好友验证啊,真是,在江离面前耍什么白痴。
安鲸落赶紧补救了句:先导片有需要修改的,您直接跟我说就行。
:。
安鲸落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后续,聊天就这样结束了?机会难得,干脆约明天和他见面,谈谈左左的事。
江离握着手机,看上面不停变化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消息。
落落子:江总,明天下班后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吃饭?江离挑挑眉毛,还真是迫不及待。
:首先我不认为和安总监是可以随便约吃饭的关系其次工作的事如有必要我会联系你,没事就别浪费彼此时间最后私事免谈。
安鲸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虽然已经习惯他的高冷,但胸口还是有点闷闷的。
第二天下午借着工作的理由,安鲸落忍不住来淮西碰运气,作为合作伙伴他不会故意避而不见吧?应该吧?!
她心虚的安慰自己,万一像上次一样还能碰见左左呢。她感觉自己快思念成疾了,见不到还好,习惯静静的思念,一旦见到了他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小表情都会在脑海出不停的出现,疯狂地叫嚣着: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