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剑哥出马(1 / 2)蜜罐里的娇美人首页

第16章

时间倒回一刻钟前的龙吟坊。

东家正在二楼雅间,临窗而坐,望着搂下进进出出的大人物眯着双眼笑却从不下楼待客。

新纳入门的第十九房小妾不解地问:“相公,咱们龙吟坊进进出出的全是寻常老百姓高攀不上的大人物,您开了这酒楼,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也不趁机去高官们跟前露露脸得了他们的提携,咱们龙吟坊也好更上一层楼啊?”

话音未落却横遭东家一个白眼。

第十九房小妾,立马咬唇不敢再抖机灵了。

恰好进门的正房夫人傅如倾见了摇摇头,得了可惜一个百里挑一的窈窕大美人从今日起又要打入空房了。可苦了她这个正房夫人,又要掏银子买个清静偏远的庄子,去安置这个遭了厌弃的美人。

为何要临时买个庄子安置?

因为她家当家的古怪一旦厌弃的小妾再不肯碰不说,连面都不愿见。正房夫人傅如倾又是个狠不下心的一日是姐妹便做不出喊来人牙子发卖的事只能弄个偏远的庄子去安置了。

傅如倾就不明白了,这些小妾都只长胸不长脑子么?堂堂龙吟坊的东家,没有雄厚的背景,能做得这般红火?成了京城第一不说,还分号开遍大江南北?

势力如此雄厚的东家,自是不屑亲自下场去巴结那些个所谓高官的。

因为那些所谓的高官,兴许还没有东家自个的来头大呢。

你说,贬低了自个夫君,那些小妾不是自寻死路么?

傅如倾摇摇头,怜惜似的扫过窗前咬唇,还在扮无辜的第十九房胸大无脑美人。

“有事?”东家余光察觉到傅如倾的倩影,偏过头来询问。

“是,东家,有贵客到了”傅如倾不带情绪上前,低语了两句。

东家果然双眸一亮,立马从窗前圈椅里起身,大步朝外走去,要去楼下亲自迎接。不过没走几步,又退回门里,吩咐道:“打发了。”

傅如倾不带情绪,声音一贯的清冷:“好。”仿佛处理的不是丈夫新睡过的女人,只是个不相干的粗使丫鬟似的。

东家走后,傅如倾立马吩咐管家遣送走第十九房小妾。

第十九房小妾这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哭着跪求傅如倾:“夫人,奴做错了什么?”怎么就如前头那些个小妾一样遭了厌弃,要发配边远庄子?

她实在是不明白,怎的她好心提议,让东家下楼去招待贵客,就遭了厌弃。可夫人让东家下楼去招待贵客,东家就照做,半点不悦都没有?

傅如倾不答,只摆摆手,让管家赶紧带走。人走了,哭闹声没了,傅如倾才行至窗口,望向街边马车上刚挑帘露脸的美艳少妇,宝扇郡主萧盈盈。

贵客?

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完全靠着祖上庇荫的世家子弟,东家可向来瞧不上眼。

可若是宝扇郡主萧盈盈这般的,舍弃京城的优渥富贵日子,甘愿陪同夫君镇守在西北贫瘠风沙地,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十几年,东家就会另眼相看了。

在这一点上,傅如倾是敬佩东家的。

萧盈盈白莹莹的手,搭在大丫鬟玉婵手臂上,探身钻出马车帘子,早有跟车小厮搬来黄木凳,然后另有小丫鬟帮忙提起长长的凤尾裙摆,萧盈盈这才踩着黄木凳,像只傲气的凤凰,下了地。

萧盈盈双脚才刚落地,龙吟坊东家就眉眼带笑迎出了门,拱手高声道:“郡主登门,在下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海涵。”

听到这话,那些刚进入龙吟坊,却被东家无视的官家子弟,纷纷驻足,回头张望。

有年轻些的,认不得萧盈盈,忙打听:“这谁家的郡主啊,来头这般大,连龙吟坊东家都亲自出面迎接?”要知道,上回见东家亲自来迎,还是三个月前摄政王光临的那次。

有年岁长的,认出了萧盈盈,道:“连她你都不识得?镇国大将军的媳妇儿,宝扇郡主啊!”

“哦,原来是她啊,难怪,难怪。”

镇国大将军威名赫赫,京城子弟无人不敬佩,连带对他守得住清贫一同随军十几年的媳妇儿宝扇郡主,也都恭敬非凡。尤其这宝扇郡主,听闻也曾上阵杀敌过,与夫君肩并肩作战过,这样的女子,又有谁不打心底里爱戴呢。

是以,那些刚迈进龙吟坊大门的少年郎,自动退往一旁,免得挡了宝扇郡主进门的路。望向宝扇郡主时,各个满眼崇敬,如视瑰宝。

龙吟坊东家就君子守礼多了,只心中敬佩,却不拿眼神去乱瞟。

萧盈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排场,只略略点头,便往大门里迈。边行边道:“顶级的雅间可是备好了?”

东家恭敬笑答:“宸王妃,北郡王妃,荣国公夫人,玉容侯夫人,青柠伯夫人以及她们带来的女眷,都在方才到齐了,眼下正在后院的豪华大雅间里。”

这龙吟坊占地庞大,前头是普通的雅座,一般般的官家子弟用饭的场所,似萧盈盈这样的皇家郡主宴客,一律安排在后院的豪华大雅间里。太子殿下长期包下的“老地方”就在后院。

萧盈盈点点头,在东家的作陪下,径直往后院行去。

后院,亭台楼阁数不清,假山矗立,鱼池蜿蜒,还有桃花朵朵,大株梨花高悬枝头,普普通通的小径两旁也都有美景可赏,可谓一步一景。

萧盈盈步行约莫半盏茶的工夫,终于看到了一座座大雅间,棋盘上的棋子似的,错落分布在后院。

“朝阳坊?”路过一座大雅间时,萧盈盈念出了上头的字牌。

东家笑道:“不是这间,郡主的还要略微往前走走,在隔壁。”

萧盈盈却只对“朝阳坊”感兴趣,因为女儿派了护卫回来告知她,已经确认过,林真真与太子幽会的老地方是就是“朝阳坊”。

换句话说,若太子今日真的偷摸出宫赴约,便是在这“朝阳坊”,与林真真卿卿我我,缠绵不休。

余光扫过“朝阳坊”门前的石阶,似乎只有女子踩过的浅浅脚印,没有男子的。萧盈盈心下了然,太子可能还没到,兴许下一刻就到了。

思及此,萧盈盈不再耽搁,火速进了自个定下的大雅间,热情招待那班嘴碎的皇家贵妇们。

若太子今日真敢赴约,等会儿的围观看戏,可全指靠她们了。

没多久,“朝阳坊”的雅间门从外头开了,然后上演了萧盈盈、林灼灼等待已久的缠绵戏码。

林真真一头冲进太子怀里,然后

激动地踮起脚尖,仰头往上凑,轻轻贴上他的。

太子卢湛一愣,真的彻底愣住。

与守礼不守礼无关,而是唇瓣上的酥麻,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滋味。骤然袭来,有反应的不仅是唇瓣,胸膛上的肌肉都崩直起来,揽住她的双臂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体验,仿佛胳膊和手已不是自己的了,游离在外,不受大脑控制。

这样奇妙的感觉,剥夺了卢湛所有的行动能力。

怔在那,一动不动。

然后,林真真就尴尬了。

紧接着想左了,太子哥哥人都来了,却不愿与她亲热?

最关键的,还是她主动的,这是她和太子哥哥的初吻啊,初吻啊。

她都主动了,太子哥哥却木着身子,拒绝?

才松了口气一小会的林真真,心情再度跌落谷底,那颗小心脏忐忑不安。

林真真到底爱得太深,不甘愿就此放弃,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情,厚着脸皮再博一次,大胆勾住太子脖子,紧紧闭眼,盲目去亲。

太子卢湛自打有了男女后,便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林真真,为了她守身如玉,母后送来晓事的美人一个没碰过。

这样的卢湛,哪里经历过忘我的亲啄?

越发震惊于来自唇瓣的奇妙触感,索性一动不动,任由林真真一通乱来。

一连厚过两次脸皮的林真真,始终等不来男人的丝毫回应,当真是尴尬布满脸,一阵阵寒意从脚心直蹿而上,寒透了心。终于,亲不下去了,缓缓慢下来,最终停了。

“真真,怎么不继续了?”就在林真真脚尖不踮了,连手臂都从他肩头撤下来时,卢湛睁开双眼,发话了。

语气里,满是疑惑。

林真真:

立马睁开双眸,再度仰起脸庞,不解地望向太子。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听不懂呢?

就在林真真怔愣之际,眼前突然一黑,一阵热气直喷她面颊,然后唇上有了千金重,似被饿狼啃了,毫无章法地一通乱啃。

竟是太子猛地低头,开始狂热回应她了。

林真真懵极了,完全搞不懂太子的心理,懵过后,又被唇瓣的不适拉回了现实。虽然不大舒服,但她心头的那些不安一点点消失,替换而来的,是安全感一点点归来。

窗外的太阳公公似乎没见过这般激烈忘我的亲吻,羞地藏进云后,染红了万里云霞。

街头巷尾不知情的姑娘,却还笑着推身旁的闺蜜:“快看,快看,今日的晚霞多美啊,红彤彤的,比哪日的都要红!”

藏起来的太阳公公:

干咳两声,不要羡慕我眼下的绯红,你们要是也见了窗里那对男女,疯狂狼吻的样子,怕是脸蛋比我还要火红呢。

哎哟哟,不能回忆,不能回忆,一回忆,我这老脸呀越发烧得厉害了。

于是,另有后院荡秋千的天真小姑娘,仰头望天,笑:“娘,今日的晚霞真的不是一般的红耶,像烈火熊熊燃烧一样。”

龙吟坊的东家,送完萧盈盈,返回前头的二楼雅间,见正房夫人傅如倾已不知去向,东家眸光一暗。刚落座,想询问管家几句话,忽从窗口望见楼下大门奔进一群差役,领头的是一个青竹色衣袍的白脸男子。

那个白脸男子,东家自然认得,正是不久前太子殿下单独宴请过的状元郎,苏炎。

凡是有才之人,东家没有不欣赏的,何况是苏炎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

只是,今日状元郎似乎来者不善。东家招来管家,吩咐道:“快去询问状元郎有何事,能配合解决的,咱们都配合。”

这句话里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不能配合的,一律不配合。

管家了然,忙下楼去了。很快又返回来道:“东家,状元郎带上一队捕快来寻人,说是他表妹丢了,有人看见是被咱们龙吟坊的马车带走的。言下之意,要一间间雅间搜。”

东家手指敲击在案桌上,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寻人?”

东家是个极其聪明的,太子殿下、林二姑娘、宝扇郡主,以及眼下的苏炎,几个人名在脑子里一过,迅速串起了一出“捉奸”的戏码。

捉奸捉到了他的龙吟坊,有意思啊。自打龙吟坊开业以来,就没人敢这般做过。

甭管他们几个是什么来头,真要在龙吟坊捉了奸,简直就是在拆他龙吟坊的招牌。东家正要起身下楼,亲自去阻挡苏炎时。

突然,一只红尾信鸽从窗口飞了进来,“咕咕咕”落在桌案上。

东家一见,忙折了回来,这是主上有要事吩咐,忙从信鸽腿上的竹筒里掏出一张纸条,只见上头唯有两个:“配合”。

配合什么?

东家眼珠子一转,立马了然。

带着三分不解,东家还是下楼去,主动配合苏炎。

“状元郎来了,来来来,有话这边细谈。”东家笑着朝苏炎走去,用只有苏炎才听得清的声音道,“状元郎,借一步说话。”

苏炎一看便知有猫腻,当下示意捕快们先稍等片刻,他独自跟随东家出了大堂后门,来到一个僻静无人处。

“东家这是要主动招供点什么?”苏炎站定了,目光直射东家。

“招供”二字,已是认定东家是绑架林真真的同谋。

东家纵使走南闯北,世面见过无数,被苏炎这目光一射,也不得不承认,苏炎不愧是百年难得一出的旷世奇才,年纪轻轻,仅仅一个眼神,已饱含千钧之力,压得他轻易不敢扯谎。

东家笑道:“状元郎要寻的表妹,实不相瞒,眼下正在前头的朝阳坊里。状元郎执意要寻,直接去就是,在下万万不敢阻拦。”

苏炎心头一凛,直觉告诉他,哪个地方不对劲。

答案知晓得太过容易了,八成有鬼。

但,寻求林真真心切,苏炎当下也顾不了太多,撩开袍摆,大步朝东家所指的方向奔去。

“朝阳坊”里,林真真背靠门板,太子俯身还在吻着真真,十指穿过真真身后披散的秀发,托住她后脑勺,用力与她嘴里的小巧玲珑共舞。

“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

林真真口齿含糊不清,有些承受不住的她,开始求饶。

太子卢湛一旦开始,哪里舍得就此放开,这是他心爱的姑娘啊,她口里的这些美好,他过去只在梦中品尝过,还从未付诸过实践。

真的尝到了,只觉鲜美无比,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扣住她,只管继续。

又不知过了多久,林真真当真哭腔明显了,太子卢湛才怜惜地松了她。离了她唇一看,只见她原本粉嫩的红唇,眼下潋滟生姿,比雨后牡丹还要水亮。除了水光外,更显眼的是微微浮肿了起来。

难怪她一个劲求饶。

“对,对不起孤第一次亲吻,鲁莽了,没控制好力道”卢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抵着她额头,结结巴巴道歉。

林真真连忙羞涩摇头:“不,我不怪你,太子哥哥,你别自责。你没有经验,我我只会更高兴”

总比他经验十足,吻功了得,在别的美人身上施展过无数次,要来得欢喜。

她宁愿自己受罪些。

卢湛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什么,抚上她后脑勺,笑道:“傻瓜,孤答应过你,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孤所有的第一次,都会是你的,怎么可能碰别人?怎的,你不信孤了?”

一个“信”字刚要出口,可林真真猛地又想起这几日的冷落,“信”字就卡在了吼间,吐不出来了。

卢湛面色一变:“真真,你当真不肯信孤了?”

林真真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沉浸在这几日的冷落里,偏过头去,怔怔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