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嘲弄喧哗声随风传来,汪冲近乎失去理智,回转身又乓一记将皱巴巴钞票拍到桌上,朝忙着招待客人的摊主大吼一声:
“来扎啤酒”
忽然感到耳边鬓发被一阵风拂动,汪冲心中咯噔一下,赶忙挪动桌上瓷杯,将拍在桌上的钞票压住一角。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再次爆开哄笑嘲弄声,哄笑声中先前嘲弄他的摊主眼角一瞥:
“你这钞票一扎啤酒都买不到”
乓!
汪冲突然一掌击向木桌,震得碗碟瞬间弹起,压着的那张皱巴巴钞票拂落到脚边。
顾不得落到脚边的钞票,汪冲气得双眼发红,冲掌勺抄菜的摊主大吼一声:
“你你你,你到底上不上啤酒”
剑拔弩张的打斗一触即发,暴怒中汪冲再次撑掌拍向桌面,忽然手臂被挡住。
宇历威开始立在僻静墙角处,见事态搞大,赶过来将汪冲拍向桌面的手掌挡住拽着他朝外走
“跟我来!”
汪冲见宇历威从墙边赶过来,暴怒中一时难以咽下冲摊主发作的恶气朝宇历威望一眼抬手又怒指向掌勺摊主
“本来想请威哥你喝一盅你看看,你看看,不就是摆个大排档吗,怎样照待顾客的”
话童未落,忽然感到脚边有什么东西随风翻转,低头看到掉落的皱巴巴钞票,眼看被风吹远,汪冲赶忙抬脚踩住。
见摊主脸庞通红紧握铁勺,随时会冲过来叩到汪冲脑壳上,宇历威赶紧笑着打个招呼,扯着汪冲胳臂又重复一句
“你跟我来”
“我鞋跟脱开了让我拔一下”
汪冲忽然右腿一抽,扯开宇历威抓着的手臂,弯身朝鞋跟拔去。
手指在鞋跟旁轻轻一动,快速将踩着的皱巴巴钞票抓皱在掌心中。
“这次老子放你一码,怎样招待顾客的真是的”
被宇历威拉得快离开大排档,汪冲心中仍窝着一肚皮火猛地扭过脑袋,冲锅前紧握铁勺的摊主很瞪一眼。
忽然右耳垂猛地一颤,一滴滚烫油汁迸溅到耳垂上,汪冲咣一下朝耳垂拍去,痛得连蹦两下。
附近摆着其它小吃难头,不知滚烫油汁从哪蹦来。汪冲估摸肯定还是那只大排档,真要冲紧握铁勺的摊主再怒骂几声,宇历威拽着他加速前走,转头朝汪冲训斥一句:
“你真是本性难改,怎么到处惹事生非”
“嘿嘿嘿,威哥,我这不是想请你喝两盅嘛!你看那摊主把我气的,把我气的”
宇历威又训斥几句,汪冲顿时没了脾气,被拽得朝前加速行走。
前面出现灯光绚丽招牌,福杏酒楼四字在灯光衬托下格外显眼。
咕咚一声重重咽口唾沫,汪冲抬头望一眼越来越近的酒楼,感到胃中一阵咕噜声。
平时耀武扬威,看管别人累死累活拼命劳作,稍不顺心还可拳脚相加,但得到的报酬仅能紧巴巴养家糊口。
每月收入在家中还要定期上缴,偶尔在路边小摊头打下牙祭,都是牙缝间省下的可怜怜巴巴私房钱。
咕咚!
宇历威拉着他离福杏酒楼越来越近,阵阵香味袭来,汪冲又咕咚一声咽口唾沫。
后面几十米外花蓉和肖林牛立在原处,以为汪冲拉着宇历威,到僻静说什么重要事情,很快会回转谁知汪冲竟在大排档摊头洋相百出。
宇历威带着汪冲朝前方走去,立在原处的花蓉稍一愕然,赶忙朝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