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满天下,知己能有几人,大约便能和这样的惆怅相和。
她的母亲只知娘家姓李,闺名和娘家什么身份一概不知,偏巧谁都不想提起。
晚宴开始谢少禹和顾瑶随太后一同入场在宴上吸引了一大波的目光,皇帝皇后对顾瑶轮番问话,表达了关切之情。
安王作为一个身份这么敏感的人,若是真心的也用不着在边关吹了二十多年的西北风也见不到一道召回的圣旨,更何况两人闹出的闲话,顾瑶不觉得作为一国之君能这么喜欢她。
反常即为妖,谜之热情背后顾瑶只感觉一阵脊背发凉……
比起刚才跟太后在一起,现在的歌舞升平更让她觉得紧张,忽然感到一张大手握过来,温热从指尖传过来,谢少禹温柔的看着她,平和的面色一如往常,似乎也在叫她放心一般。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外头进来一个着杏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跪在下首眉目张扬自信又暗透威严。
方才进来时并没有在殿中,顾瑶不认得是谁,但他的衮冕上绣着五爪龙纹。下意识的往顾琳和秦夫人的方向看去,果然顾琳一脸得意洋洋,关于这人的身份已了然。
谢初尧吩咐人抬了几个人浑身是伤的人进来,满座王公大臣和皇亲国戚皆是议论纷纷……
“太子这是做什么呢?”
“还用看吗,这定是讨褒奖呢!”
“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这地上的人都是些什么身份……”
“这些人俱是一身黑衣,不禁想起半月前的一桩刺杀案!”
……
议论声止于某位大臣提到的刺杀案,顿时一片寂静,谁也不敢议论了,只竖着耳朵听。
“尧儿这是做什么?”言笑晏晏的谢弛顿时拉下了脸,冷冷的问道。
“儿臣今日来自证清白!皇兄回京之日遭遇刺杀……”
“此事已然揭过,你皇兄且不与你计较,要懂得见好就收,懂得感恩,明白吗?!”
“父皇!”谢初尧不服,即便时至今日皇帝也不信他一言半语,甚至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可天地良心,他是真没出手。
真没来得及出手!
“儿臣从未有过刺杀皇兄的想法,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啊父皇!”不过他今日誓要翻盘,在皇帝面前揭露谢少禹的狼子野心。
皇后杨兮和察觉谢弛此时的情绪很是不不悦,不停的给下头的儿子使眼色,奈何全被谢初尧无视了。
“是他!是谢少禹自导自演扣给儿子的屎盆子!”谢初尧道:“这几个刺客是儿臣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抓住,关进大理寺审了好久才审出来!父皇,您看看这是状词!”
从袖中掏出一卷纸,恭敬的递到谢弛贴身太监魏三手中。
“这……”魏三停顿了一瞬,看着状纸为难的道:“殿下可想清楚了,这一纸递上去的后果?”
“落子无悔!”
魏三叹了口气,谢弛道:“呈上来罢!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