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只手提着一个男子的身影，那男子遍体鳞伤，衣衫破碎，神情惊惧。

死了都死了。

“你是恶魔！”

那男子呜咽开口，话语模糊，嘴巴里面满是鲜血，如同被人用铁锤敲烂。

张扬从始至终都淡定自若，他将人轻轻一提，扔在数米之外沈雨墨的身前。

沈雨墨神色有些责怪，但还是忍住了，她轻声道：“就一个？”

张扬愣了愣，点了点头，道：“差不多。”

躺在地上的男子动弹不得，却是心如死灰一般。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几个兄弟，被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男子，如同捏碎蚂蚁一般通通杀死，他就一阵胆寒。

原来杀人还能杀的这么轻而易举。甚至还能在杀戮之后，用一句“差不多”来掩盖罪行？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说，是谁派你来的？”沈雨墨看着眼前之人的惨状，还是有些被吓到的。

不过想到刚才自己差点香消玉殒，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冷声开口。

那男子身子颤抖着，却是死死咬住牙齿没有开口。

到了这份儿上了，他也没打算活。

自己刀口舔血，做了杀手这份工作，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何况，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在那个恶魔的手里，他就更不会开口。

“死要面子。”张扬双手抱胸，靠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男子瞳孔越来越大，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都在颤抖。

沈雨墨看的有些呆滞，因为在他眼里，张扬貌似平平无奇之中，还带着一股子亲近平和的感觉。

有这么可怕吗？

“说我说！别杀我！”男子终究还是内心放线崩溃，哭喊道。

沈雨墨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了张扬身边。

张扬暗暗一笑，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沈雨墨等玉臂。

许是刚才车上的肢体接触，沈雨墨没有挣扎。而且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能够给自己安全感？

如此的话，他身上那股子奇异的味道，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什么杀不杀的，快点，雇主是谁？”张扬摆了摆手，打断道。

“沈应天，是沈应天，他派我来杀沈小姐的。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男子躺在地上，哀嚎的说出了实情。

感觉到了身边人有些僵硬的身体，张扬心底一叹，随后摆了摆手，大气的道：“你走吧，以后别干这行了，你不适合！”

真是的，一点都不经吓。

随后，张扬拉着有些呆滞的沈雨墨快速离去，没有再管这名男子。

“迈克杰西希维尔，对不起！”男子眼泪流出，劫后余生。

张扬拉着沈雨墨走远，有意无意的绕开了几个有尸体的地方。

这些杀手，他一时兴起，不小心都杀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死神眼中，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而已。

出来混的，迟早都得还！

还不起，用命就行。

这个道理，地下世界的人，都应该懂。

上了车，没有管破碎的挡风玻璃，张扬帮沈雨墨系好安全带，驾驶着车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

许久，沈雨墨似乎恢复了过来，她扭头看着窗外，恰巧与那块弹孔对视。

“有时候，还是狠心点好。”沈雨墨声音有些沙哑。

张扬不可置否，毕竟他早就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