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见了他也是脸色一变,但却并没有感觉多害怕,而是齐齐跪下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完颜无忌完全忽略了张行的怒气,不冷不淡的说道:“如此惫懒,却知道法不责众。”
张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将管事的干将叫了过来,正是那天跟他顶撞的刘使。
“张指使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休沐吗?”他扫了一眼,跪倒一片的士兵,挤出一个笑说道。
说完之后才看到他身边的完颜无忌,连忙跪下行礼:“属下参见驸马。”
完颜无忌扯了扯嘴角,淡漠的说道:“起来吧,好好跟张指使解释解释。”
刘使一身汗,起身说道:“张指使息怒,不知是不是这些士兵的实战不合您的心意他们刚刚开始对实战的意思还没能完全理解,您先不要动怒,过些时日自然会好起来的。”
“实战是指模仿在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厮杀。”完颜无忌不冷不淡地说,“这并非长篇大论,需要分时日去说明,刘干将这套说辞不会是刚刚才想出来搪塞的?”
刘使原本当他是一个绣花枕头一样晾在旁边,但这时被他一问,顿时哑口无言,又不敢发怒,十分憋屈。
“竟敢如此阳奉阴违,玩忽职守。”张行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将你革职处理,如何正军规。”
刘使脸色一变,连忙朝那些面漏惶恐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
那些士兵对视一眼,齐声替他求饶:“请驸马和张指使,此事皆因我等不服管教,跟刘干将无关。”
他们一边说一边磕头,看起来比刚才实战的场面壮烈多了。
完颜无忌冷眼瞧着,眉头却皱的越发深,在军营这样的地方,竟还有这种官官相护的做派,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张行却仿佛被这个场面给动摇了,脸上的怒气页隐去了许多,只是碍于完颜无忌在此处,不好发话。
“张指使看到这幅场面,但真觉得他们是兄弟情深吗?”完颜无忌冷声说道,“这样的士兵放到战场上就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张行原本看他只是想让他发话饶过他们这一次,没想到他竟说出了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整个校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瞬。
如果张行对他的话只是诧异,那么那些原本对他就不屑一顾的士兵,听了这话便是怒气滔天。
他们一贯瞧不上这周清秀的小白脸,如今被他们瞧不上的人当面羞辱,根本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即使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驸马。
依旧是那句话,法不责众,总不能将他们整个军营的人全都拖出去砍头。
“如今他们向你磕头求饶,并不是因为他们上头的人多敬重,只是他们能在这军营中如此散漫潇洒,少不了上头的人维护纵容。”完颜无忌脚底下踢着一个石头,对士兵那些仇视的眼神毫不在意。
张行原本犹疑的脸色变的冷厉,转过头去狠狠的盯着刘使:“当初你跟我保证会执行整改,如今就想给我看这些?”
“张指使,我确实将这些整改落实了,这是兄弟们心里不情愿,他们不愿意做我也不能勉强啊。”刘使弯着腰苦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