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烨”水木杏子有些奇怪的呼声惊醒了沉浸在诡异状态的少年,“别愣着呀,过来给我搭把手。”
“啊啊啊啊啊好的!”
黑发少年恍若惊醒般地匆匆向厨房走去。
在经过某个橘发干部的一瞬间,他不经意地露出了个温软如蜜糖的的笑容,搭配着恰如其分的光影,简直就是那日水木小姐看到的甜分暴击翻版微笑。
看得中原中也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看到了吧。他肯定看到了吧。
杏子姐姐喜欢的弧度.....这个人类应该也会喜欢吧?人类女性和人类男性的审美点会有什么不同吗?是不是嘴角再低一点会比较好?还要再观察观察吗?
简直像是某种向雌性展示自己炫丽皮毛的求偶雄性,熄烨的思绪已经朝着一个不可名状的方向滚过去了了,一点磕绊都不带有的。
如果喜欢的话,他会愿意摸摸我的魔角吗?如,如果被那股暖香包围着的话......
黑发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红潮,眼神就像是某种滚烫的糖浆,在触及青年周身空气的时候,黏黏腻腻地变凉一点,顶着一层虚假的糖壳肆无忌惮地流淌。
呼......完全忍耐不了啊,想把这个香甜的人类一点一点珍惜地吞掉,尝一尝血肉在齿间融化,软糯的筋骨被慢慢撕咬的绝妙味道.....这么美味的香气,被滚血一浇的话,味道绝对会更上一层吧!
真是的.....不能再想了,简直要灼烧起来了啊。
在少年蓬松细软的发丝下,一对儿红玉质感的魔角终于突破了鼓包,露出个小尖尖来。
“我......”
“宝贝儿别在哪儿傻站着了。”并没有察觉到奇异气氛的店长小姐突然出声道。
因为开店的时间有些早,并没有备好黑森林蛋糕的水木杏子正忙碌地烘烤蛋糕,“帮我拿一下烤盘可以吗?”
“好的!”熄烨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给自己套了个掩蔽术法,轻轻松松从料理台上拽了个烤盘过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杏子姐姐?”
把材料送到机器上打法的水木杏子松了口气,“暂时没有呢。”
“不过总感觉阿烨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呢,难道是昨晚上做噩梦了不成?”杏子调侃道。
“难不成是太紧张了?”
“可能是吧.....”熄烨笑了一笑,漏了个状似羞涩的笑容作为凭证,草草敷衍过去,“谢谢姐姐关心啦。”
这哪里是做噩梦和入职紧张啊。
这明明是突然天降了个极尽幻想的美梦在你面前,散发着滚滚的诱惑力。
然后你情不自禁地走上去一瞧,突然发现这个美梦你可以啃一口,甚至达到了可以据为己有的程度。
这种时候没有当场失去理智都算是轻的。
当然这些东西熄烨是不可能跟店长小姐讲的,毕竟这份工作还有暂时的用处。
难顶啊。
......
“叮。”
蓬松绵软的蛋糕被从热气腾腾的烤箱里取出来,均等分成几块,细致地装好。
“这是您的蛋糕,请拿好,欢迎下次光临哦。”黑发少年脸上挂着笑面把蛋糕送过来,他在隐蔽的视线盲区里死死嗅了嗅男人的气味,像是瘾君子似的狠狠抽气,要把这味道烙在胃里似的。
忍耐......要忍耐哦?不然猎物是会跑掉的。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给。”
熄烨递出一份打着蝴蝶结的黑森林,微热的手指不经意地蹭过青年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战栗的酥麻感在一瞬间融化了指尖的触觉,噼里啪啦地袭击尾椎,差点让他的理智分崩离析,露出尖尖的两颗獠牙来撕咬青年的喉管。
他不自觉地缩了下手指,像被烫了似的,哑声道,“那......就祝先生一路顺风好了。”
千万别在我将你吃掉之前,别浪费这一身好皮肉呀。
“谢谢。”中原中也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这个小鬼,没有发觉手掌上的那点小异样,挥了挥手向机车走去,“最近在外面还是小心一点吧,这边也不是多么太平。”
被港口黑手党追击了有一阵的雾夜怪人至今还没有落网。也许是隐蔽系异能力的缘故,这个凶手就像是一团笼罩在街区上的血雾,仍旧就在肆无忌惮地猎杀普通民众,再残忍地折磨致死。
而在这些受害者之中,绝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性,剩下一小部分是碍了他的“好事”的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无异能力的少年和普通女性的组合就看起来格外危险。
赭发青年瞥了瞥脸上一派天真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
还有的忙啊。
......
水木小姐甜品店的位置还算是比较靠近市中心,人群往来还算热闹,勉强算是一份不错的生意。
然而处在横滨这样的地界,又能安稳到哪里去呢?
熄烨横着眼瞧了瞧玻璃窗外脏兮兮的兜帽,缓缓按捺住心中想要驱逐这颗脏东西的心情。
野兽的刻入基因的本能之一——领地意识,搞得他现在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稍稍有些洁癖性地躁动。
又脏又臭,恶臭的淤泥几乎要从那人的毛孔里溢出来了,肢体上裹着木乃伊似的粗布料都没有用,半分阻挡的用处都没有,那股臭鱼烂虾味儿直往熄烨鼻孔里钻。
真令人反胃。
他冷眼看着那人在玻璃窗下面徘徊了一会儿,蠕动着走远了。
“水木姐姐,今天我送你回去吧?”
......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中原中也回到了家中。
中他算是日常居住在自己的独立公寓里,状态为单身独居男青年。
虽说近来横滨的混乱程度已经上了一个台阶,但由于实力强横的缘故,也少有什么不知死活的家伙敢于触这位异能者的霉头。
总的来讲,只要不是某只滑不溜秋的青花鱼来搞事情,炸车弄酒搞事情,中原中也在这里住的就还算安生。
不过今天,这个结论显然要被推翻了。
时针指向三点。
秒针行走的声音在暗夜中沙沙地想着,像是某种一步步靠近的粗哑呼吸,带着粗热的烟气,由遥遥的远方游走而来。
黑暗之中,赭发青年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就像是秋日瑟缩的枯叶,被暗处粗粝的视线扫得一阵寒颤,被刮疼了刺激性地惊醒过来。而那浅薄的睡意就如同蜷缩在猛禽魔窟的幼兽,在游移的脚步下不安地跳动着。
黑暗中,中原中也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手指微微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