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旦欢儿体内的子蛊还未引出,那楚君辞便自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顾家兄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无人敢再嬉闹,匆匆把顾轻欢所要的安排好。
顾轻欢把所需的药粉调制好,又让顾四清空两枚鸡蛋,留下蛋壳备用,再把新鲜的鸡肉搅合了药粉塞入蛋壳内。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厉璟天这才把晕厥过去的楚君辞扛到了顾轻欢的房里来,他身后跟着提心吊胆且忧心忡忡的长公主。
在长公主欲言又止的神情下,顾轻欢把她与楚君辞的手腕各切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叫人心惊胆战的是,随着鲜血的流动,一只怪异的小蜈蚣竟从顾轻欢手腕的伤口处钻了出来,钻到了紧挨着伤口的鸡蛋壳里,在渗了药粉的鸡肉中钻来钻去,叫人头皮发麻。
楚君辞那边也是如此,只因他体内的是母蛊,从他伤口处钻出来的蜈蚣还要大些,叫人头皮发麻的同时,还浑身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太恶心了!”
顾四抚着手臂两侧猛地打了个寒颤,看见厉璟天把那装了蜈蚣的鸡蛋壳丢到早就备好的火盆里焚烧了,这才好受了一些。
厉璟天丢了鸡蛋壳,心疼不已的替顾轻欢包扎着伤口:“对不起,让你受罪了。”
许是流了血的缘故,顾轻欢的脸色有些发白,她闻言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楚君辞做的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她又怎会怪于旁人?
安排了众人下去歇息,厉璟天倚在榻上将失而复得的小家伙拥在怀中诉说着满腔的思念与爱语。
顾轻欢听着,应着,眼皮子却因安心而逐渐犯困,却费力挣扎着不肯睡去。
瞧着怀中人儿困到极点的娇憨模样,厉璟天忍俊不禁,在人额上烙下了一吻,怜爱道:“睡吧!”
这是两人头一次的同床共枕,厉璟天把人拥在怀里,没有旖旎的心思,唯有满腔的怜爱。
拥抱着人,厉璟天这才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他的小家伙,回来了。
被厉璟天拥在怀中,顾轻欢连日奔波的疲倦霎时涌了上来,她再也招架不住疲劳,沉沉睡了过去。
顾轻欢累极了,本该一夜好梦,却在三更时分被长公主的哀求声惊醒。
长公主拍着门板,泣声连连的哀求:“轻欢郡主,求你去看一下辞儿吧!他高烧不退,却一直叫唤着好冷,你去看看他吧!我求你了!”
门外的长公主再无往日的优雅从容,她泪涕糊了一脸也顾不上,连连拍着门板声声哀求着,就连一路上保持沉默的顾王妃也为之动容,替她劝说着顾轻欢:“欢儿,去看一看吧!”
为母者不易。
诸多操劳,为的便是子女的一生平安康顺。
她又怎忍心见长公主这样而无动于衷?
顾轻欢亦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安抚好黑着脸的某人,便随着长公主去了楚君辞所在的客房。
只见楚君辞烧的满脸通红,却缩成一团呓语着喊冷。
顾轻欢替他号了脉,察觉到楚君辞脉象的紊乱,眉心不禁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