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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啊,真的吗”

“对对,听说啊她和江浸月”

花秋单独坐在一张桌前,低着头认真的剪裁着校庆活动需要的彩花,仿佛没有听见周围人不断讨论关于她的八卦。

偌大的学生会组织部,学部活动课时间,大家都在为校庆奔波,只有她一个坐在一张大桌子前,显得尤为冷清。

最近几天,花秋都是这样度过的,在班级里,同学们背着她八卦,明面上也尽量避免和她有太多接触,就因为她是高三混混头子当着全校人“点名”的对象。

各种离谱的传言满天飞,她的高中生活也成功的被江浸月搅得一潭混。

组织部窗边的阳光慵懒的洒到桌面上,斜着些许映在花秋的羽睫和棕瞳上,女孩睫毛微微颤着,面对成百上千的彩花,脸上不带一丝不耐烦,坐姿端庄神情恬静的专注于手里的活儿。

“不管怎么说,花秋还是好可爱”一个学姐在一边小声的说着,“那江浸月,不会真的对小姑娘下得去狠手吧。”

另一个学姐撇撇嘴,不了解不做评价。

“谁有空!操场上趣味活动的器材搬一下!”一个干部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问。

大家都很忙,而且搬器材这种又累又脏的活,肯定是没人愿意做。

花秋手里的彩花剪的差不多了,她一抬头发现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不主动请缨。

反正在这里也是被人当话题议论,既然别人都不愿意和她有交集,不如她就离开这里,省的自己也听到不想听的。

花秋站起来,将彩花规矩收起来,唇角微微一动,“部长,我去吧。”

“你,”部长扫了一眼她不够一米六的小个子,“你行吗?找个人帮你吧。”

花秋瞥了一眼其他人,大家都利索低头干自己的事情,她摇摇头,笑着:“部长我很能干的,我自己就行。”

于是她拿上器材清单,一个人走向学校的器材库。

学部活动课,各个社团都在为校庆开放日布置自己社团的活动,此时操场附近也是车水马龙,有的社团在挂彩色横幅,有的社团在布置自己社团活动的设备,也有的男生偷懒在一边打篮球的。

操场上的席位大多借给各个体育部和有室外游戏的社团,所以需要借用很多体育器材。

老师们组成小团体在操场和教学楼附近巡查,观看各个社团准备的进度。

江浸月和几个兄弟刚打完篮球,准备回教学楼里他们占用的休息室舒舒服服的歇会,拐角迎面就碰上老师团。

“回头,快走。”江浸月扭头就带着兄弟们跑,可是刚走出一步,班主任小慧老师眼尖的叫住他。

“江浸月!你过来。”

江浸月叹了口气,转脸,慢慢悠悠的走到几个老师面前,教导主任竟然也在,此时正“眼神不善”盯着他。

“我刚刚从学生会那过来,他们部长说人不够了,好多器材需要搬,你正好带着他们几个去帮忙吧。”

另外几个老师一看那几个有名的“问题学生”,心里觉得这小慧老师真是没事给自己添堵,这几个孩子怎么会耐心去帮学生会的忙呢。

江浸月看着自己班主任笑盈盈的脸,破有点无奈,点点头,“行,您说啥就是啥。”

说完,他带着几个哥们儿往器材库走。

看着几个大男孩边打边闹的走远,一个物理老师很意外,“小慧,这江浸月还挺听你话啊。”

教导主任并不认同,他一背手,语重心长的说“听话这几个问题学生,不处理掉,今年高三的成绩肯定会被拉下去的。小慧老师今年第一次带高三的班,还是多关注升学成绩。”

小慧是带了江浸月三年的老师,她虽然年轻经验不足,但是她知道的。

她也不管教导主任是前辈的事儿了,直接反驳:“主任,江浸月不是坏孩子,那几个孩子从不主动给我添乱,学习上只是理解的慢,特别是江浸月,他高一的时候各科成绩是个顶个的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突然就不想好好学了。

“还不添乱,月华都给他掀了天才叫添乱是吧?你这个当班主任的,有很大责任!”教导主任想起最近这几个孩子惹的祸就头疼,斥责道。

小慧低下头,认责任“是,是我没有教导好孩子们。”

花秋搬三趟了,在初秋的天气,她额头沁出了汗。

她第四次进器材库,又被一阵尘土吹了一脸,还伴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挥挥手拨灰尘,迈步进去,把刚刚搬下来的东西归到一起,她顺着清单一个个清点,发现最后还有一组哑铃没有拿。

“灰色哑铃”花秋最后在钢架的第四层看到了,她仰着头望着哑铃。

真是,最遥远的距离啊

花秋在旁边找了一把摇摇不稳的板凳,小心翼翼的垫上去,她举起哑铃的重量还是让她有点吃力。

“就你这点小个儿,能干什么。”一道有些轻蔑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贴近她的背部,一只大手直接伸到她的双手边,一把拿下哑铃。

花秋惊了下,她转头,正对上江浸月不耐烦的目光。

江浸月近距离看着她,因为搬运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黝黑的眸子圆溜溜的瞪着他,滑稽的是,她的鼻尖还挂着一抹灰尘。

花秋戒备心十足,“你来干什么!”

“搬东西,还能干嘛。”

江浸月往后撤一步,他的恤还有些湿透,看像是刚刚运动完的样子,他兴趣一起,又凑了过去,眼底偷着笑,“怎么,你以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哟,这不是正义使者吗!”后面跟来的几个男生大声吆喝。

“真是不巧,让我们月哥逮到你了呵。”

花秋一听见他们,小脸又垮了下去,仇视着他。

“逮你妈,赶紧搬,搬完回去,累了。”江浸月扫了他一眼,随意的往一边堆起来的体操垫上一坐,发号施令。

“好嘞哥。”几个男生说着就开始搬东西。

花秋眼睁睁的看着那堆自己搬好几趟都费劲的器材,被这帮人高马大的学长们三下五下搬起来就往外走,甚至自己手里的都让他们抢走了。

最后她抱着纸箱子,跟在他们的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还有两手空空的江浸月跟在她身边。

从器材库到操场需要跨越小半个校园,这一路上,他们俩这么并排一走,花秋感觉自己“万众瞩目”了。

“托你的福,我现在被同学冷落,被人八卦,原本好好的,现在一塌糊涂。”花秋微微喘,心里憋着火,却也还是不会恶狠狠的说话。

“托你的福?”江浸月眉眼舒展,玩笑道“雅你的思,我平安毕业的宏伟计划,被你毁于一旦。”

“但是我发现啊,原本无聊的生活突然有了色彩,因为你。”

“你竟然还能和我开玩笑!”花秋委屈气急,眼角热了,说出最狠的一句话“你这个人真的是混蛋。”

“哟,学妹骂人了。”江浸月睨到她微红的眼角,问“要哭了?”

“你就那么恨我?我就是个小角色,你就不能放过我,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恨倒是不至于,讨厌倒是有。”

“不过这么说,学妹有意赎罪?”江浸月敲敲她抱着的纸箱子,看着她逃避的眼神,说“给我当跑腿的,我让你干嘛就干嘛,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花秋想到自己犹如一个狗腿子一样的在江浸月身边的场景,让她由内而外的感到屈辱。

“你想得美!说完,她加快脚步,想摆脱江浸月的跟随。

花秋抱着箱子往前小跑,头顶的楼上忽然传来一句空旷的惊叫声,“躲开!!”

一个花盆从天而降直奔她砸去,突如其来的危险麻痹了她的神经,花秋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但想象中的悲惨下场没有实现,下一刻她猛地被一个人包围入怀。

江浸月把她揽住,随着一声闷哼,花盆正中头部,然后四分五裂从背部落到地上。

被打散的土壤扬进空气里,勾起一团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