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门外宋屿墨突然而来的笑容。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纪棠的心脏在不受控制缓慢地跳动着,是从未有过的情绪浮动。
她指节白皙,握着门把却迟迟没有开门。
宋屿墨骨骼分明的手又按了下门铃,伴随着他冷静而轻缓的说话声线响起:“纪棠,我知道你在里面。”
以他的权势地位,想要调查出自己太太办理入住的套房信息太过容易。
一句话的功夫而已。
纪棠迟疑了会,还是把门给打开了。
因为她知道,无论任何情况下都是拦不住这个男人。
而且,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躲避的性格,之前是懒得上赶着伺候这个狗男人,才选择刷他的卡另开了一间房休息。
门是开了,宋屿墨不急着迈步进来,灯光照映着他清晰的脸廓,静漠的眼眸先是与她对视上。
过了良久,仿佛是见纪棠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完整无损,才低低静静的继续开口:“宋途说你晚上的飞机过来,却一直联系不到你,电话也无人接听,还以为你在路上遭遇到了黑司机。”
“……”
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哪里有这么多心理变态司机啊。
纪棠很想给宋屿墨翻个白眼,又服气他这副处变不惊的脸皮,旧情人和老婆同时出现在这家酒店里找他,都不带一丝慌的,还知道避重就轻地只字不提。
她整个身体贴着门站,低垂的卷曲睫毛像看不清眸底真实情绪,说:“没有啊,我很好。”
纪棠是挺好的,只不过和之前那个喜欢佯装成温温柔柔叫他“老公”的完美妻子简直判若两人。
没有宋屿墨习惯的那般,体贴地问他工作累不累,吃饭了没有。
连老公都不叫了。
宋屿墨预想的见面画面不一样,眉头深深皱起,又想到了好友提醒他的婚姻三年之痒上面。难道纪棠对他的感情变淡了?
不等他说话,西装裤袋里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他伸手拿出来看,屏幕上是秘书的来电。
纪棠也看见,先不做声。
像宋屿墨这样标准的工作狂能百忙之中抽空一两分钟找老婆,估计都是已经做出很大的时间牺牲了。就在内心吐槽的时候,只见男人神色寡淡地把电话挂断,又将视线落回她脸上:“今晚我还有个长达两个小时的重要会议要开,你先跟我回套房。”
她自己有套房,为什么要去住他的?
这男人难不成已经把沈栀期哄走了,现在让她替补上去?
纪棠本能地感觉到心里不太舒服,表面上很敷衍的拿出招牌官方态度,顺手正要连带着把门给关上:“老公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音还没落,宋屿墨毫无预兆地突然迈步靠近,温热的手掌按在了她白皙的手上,动作与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势:“我今天没接你电话,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
纪棠抬起头。
那原本自我扑灭的怒火,顷刻间就被男人轻描淡写一句话给重新熊熊怒火烧起来了。
他还有脸问这个?
是以什么强大不要脸的心理素质,面无表情问出来的?
宋屿墨许是察觉到她表情一瞬间僵硬的变化,略停顿片刻,像是说着夫妻间最平常不过的对话:“跟我回去。”
……
纪棠身上还套着酒店的香槟色绸缎睡袍,领口微露,遮不住那副白净漂亮的锁骨。没有穿内衣物的缘故,就算要跟狗男人回套房严肃谈一下鹿宁家艺人被封杀的事情,也要先去换一身战袍。
她转身先进房间,宋屿墨也光明正大地跟进来。
没走两步,视线先被纪棠慢吞吞的走路姿势吸引了去。
方才她是踩在松软的地毯上,看不见脚,
这会儿走路的姿势,绸缎睡袍的下摆轻晃,间接暴露了雪白脚尖那一点点红。
“你脚怎么了?”
宋屿墨低沉的嗓音响切在身旁,紧接着,他俯身,伸出手臂向下抱起她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动作自然且快速到纪棠都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卷曲的睫毛下垂,正好看见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她睡袍的下摆,贴着她细嫩的腿部,稍微移动一下,指腹带来的温度仿佛能灼伤肌肤。
不同于纪棠尴尬发怔的反应。
宋屿墨的心思显得正人君子许多,他只是抱起她,近距离地看受伤的脚尖。
空气静了三秒。
纪棠表情像是被雷劈中,脑袋是一片空白的:“你先放我下来。”
宋屿墨这样性格内敛又强势的男人能听她话,怕是梦里才会有。
他目光凝视了纪棠半响,仍旧是冷静的,却没有放她去换战袍,而是手臂有力地抱着她,迈步朝外走去。
“宋屿墨!”
纪棠纤手握成拳,终于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喊他!
当她以为要这样穿着衣衫不整的睡袍,被抱进电梯至宋屿墨的商务套房,当众狼狈一回的时候。宋屿墨不紧不慢地步伐却朝隔壁的套房走去。
纪棠上一刻想骂出声的话,如数卡在了细细喉咙里。
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这间套房的装修格局和她那间不相上下,只是更商务一些,偌大的客厅沙发上,除了放了件男士西服外套外,干净整洁的仿佛不曾入住人。
纪棠沿着客厅被抱到主卧,一路上已经快速地扫视了周围一遍。
没有找到有女人物品的蛛丝马迹,都是男性的用品。
他不是住在楼下的商务套房吗?
怎么也跑到楼顶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