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不为所动地回答:“就这么养啊,她正发育呢,吃不胖。”
他这话答得轻佻,我转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却不料被他掐了掐脸颊的软肉。
这下一桌子人全都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扑哧一笑之前那种奇怪的气氛荡然无存,现在倒确确实实符合寿宴需要的标准了,我们这一桌打麻将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只不过傅青巍脸上依旧残留着那种谨小慎微的感觉。
我别过眼去,趁机打出了一张好牌。
老夫人的寿宴要到晚上七点才开始,然而从正午之后就陆陆续续有宾客到场。
傅阳作为傅青岳的长子,自然得在前厅交际。至于我则一切以“有孕”为不露面的理由来应付客人。
难得不需要我去帮忙,我便一直坐在湖边的凉亭里看书,也算得上“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认真说起来,这次寿宴让我首次见到了许多以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人不仅是那些经常出现在新闻媒体上的知名人物,还有傅家自己家的人。
比如,傅青巍的独子傅晗。
傅晗只比傅阳大两岁,却就已经拿到了哥大政治学的ph学位。听说他打算到芝大再攻读一个政策分析的硕士,俨然准备向学术精英的方向发展,不沾染一丝一毫金钱的腐朽味道。
当我初见他时,我有些惊讶他与傅昭并不相像。傅昭肖母,一双眼睛却像极了傅青巍,就因为这双眼睛,她的柔美瞬间有了攻击性,变得艳丽起来。
而傅晗不像傅青巍、与王宛卿亦不甚相似。他是个十分秀气的男人,那种秀气既不是王宛卿的柔弱、也不是傅青巍的锐利,是一种会让人想到江南雨的清越。
他与傅昭大相径庭的地方除了外表,还有性格。傅晗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书卷气十足,一看就是久浸学术的人。
令人疑惑的是,他与傅昭和王宛卿、与傅青巍都算不上亲密,站在一起说话的神态语气生疏得过分,并不像是一家人应有的样子。
也许我得回去问问傅阳。
有风穿过湖面,惊起重重涟漪,又因此而浸了些水汽,打到我的脸上,感觉如同被轻吻了一下,柔和而潮湿。
这风将我从思绪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宅子里的人声似有似无地传了过来,已经有不少灯点了起来,远远地望过去,就已经能隐约感受到那种老派的纸醉金迷的味道。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是时候过去了。
我轻轻地叹息。
此时将近六点,日头西斜,日光也逐渐变红,将洁白的书页染成了薄薄的橙色。我合上了书,一抬眼,就看到傅阳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静静地望着我。
他是不是在那里站了很久?还是才到不久?
我与他对视着,方才那种短暂的遗憾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奇妙的安定。
傅阳是来接我的。
站在树下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白衬黑裤,姿态比那棵榕树还要优美。他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正因如此,他的每一寸眉眼都好像柔和了许多许多。
就像面纱里,在门外安静地注视着妻子演奏钢琴的沃尔特费恩医生。
我站起身来,朝他走去。
“傅阳。”我听到自己在呼唤着他,声音里充满了欢欣。
“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傅阳这么说道,但仍然站在原地。
我闭上眼睛,下一秒,他的吻印了下来,如同去吻一朵玫瑰那样轻柔。
下一章就是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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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和宋纤澄一直都很认真,他们的谈婚论嫁也很认真,只是没有人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过至少这个番外所在的时间里他们相爱并且很快乐。
这几个回忆的时间线是:圣诞番外南洋家宴傅昭来家里吃饭eall傅昭去长岛探望鲜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