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施知鸢坐在自家后院的水池边喂鱼,手抬向哪,锦鲤们就争前恐后地游向哪。
施南鹄笑容满面,欢腾地沿长廊跑,大喊着,“姐!!你太厉害了!”
“那老匹夫最后脸色惨白,瘫在地上瑟瑟发抖。他那婆娘更是哭得嗓子都哑了。超解气!”施南鹄跑到施知鸢身边,手舞足蹈道,“而且,还被罚俸禄,要关牢里一阵子。他这辈子怕是做官难喽。”
“意料之中,也不看看我是谁。”施知鸢扬起玉手,勾勾手指。
银票被施南鹄双手奉上,笑道,“姐姐,请笑纳。”
施知鸢抽出就转手给清儿,把刚买玉算盘的钱抵上了,还多十两纹银。
笑得灿烂,一扫阴霾,施知鸢喂鱼食的量都多些。
施南鹄凑过去,嘚瑟地说,“你要是在现场就好了!”
“他们以为我怕了,吃定我,一开始趾高气昂,雄赳赳的模样像个老母鸡。”施南鹄笑道,“当我把店铺账本呈上去的时候,他们还不在意。”
施南鹄崇拜地看施知鸢,“你猜的真对,他们以为我是想找我们买那玉扳指的记录。确实完全没有记录,所以他们还是那副趾高气扬,以为我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认证罪名的恶心面孔。”
“可是当我指出御史大夫给掌柜的转银的时候,他脸色不好一瞬,但还是死鸭子嘴硬,说是正常买卖。”
施南鹄接着道,“但当我指出记录交易的东西早就停产以后,他彻底慌了,尤其是京兆尹下令查他银钱账的时候,吓得都抖成筛子,哈哈哈。”
施知鸢看他,“他名下很多钱么?”
“那是他俸禄的百倍!”施南鹄惊诧地道,“当时我都震惊了。”
施南鹄纳闷地说,“可是竟然没查出来他强占良田等大错,本来……若是他胡说个来源,也就是诬告、陷害他人的小罪。”
“但是他好像畏惧什么,竟然慌不择言,说是他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甚至包庇他人而得。”
施南鹄想不通,生生变成重罪,直接被京兆尹抓牢里了。
施知鸢眉头紧锁,他是一时想不到什么能得这么多钱,又怕一个犹豫,让京兆尹查到他想包庇、惧怕的人,才慌不择言,不顾乌纱性命了。
……恐怕,正验证当真是那最坏的可能。
施南鹄想起什么,更费解道,“不知为何堂上枢密直学士也在。他好像是要说什么,胸有成竹的模样,但是当我把事情解决,他反而不说了,还有些失望。”
“咦?”这点施知鸢倒没有想到,“枢密直学士跟咱家没交情吧?”
施南鹄摇摇头,“听说是个市侩小人。”
施知鸢低垂下眼,思索,却没有头绪。
是巧合?但哪有那么多巧合?
施南鹄也抓把鱼食,洒到水里,笑道,“反正危机解除了,恶人还有恶报。哈哈,痛快!”
“也是。”施知鸢迎着微风,嫣然一笑,没错,若还有下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
早愁就会多愁一会儿,虚度光阴,还没有用。
两姐弟接着喂鱼,可是鱼都吃饱了,懒得搭理他们,摇着大鱼尾四处散开。
施知鸢……。
施南鹄……。
白眼鱼。
施南鹄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爷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叫两位过去。”
她俩忐忑地对视一眼,事情理在他们,应该不会被骂的太惨吧。
饭桌上,一片肃穆。
施太师阴着脸,一言不发,让所有人的心悬在嗓子眼。
“青楼,打架,对簿公堂。”施太师没有情绪地缓慢道。
施南鹄头都要埋到肚子里了。
“很好。”
施南鹄快哭了,偷偷看施知鸢父亲气得说反话的时候,都是气极的时候,一会儿挨打,姐帮帮我劝下爹。
施知鸢抿嘴,点点头。
施项云给施太师道上茶,劝道,“所幸小弟已经将这件事情妥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