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策正举着一个绝美的配饰给她看,彩线编织成环佩,搭配着莹润透亮的玉珠,中间巧妙的套着一颗明晃晃的珠子。
这是绝好的明月珠,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望之如月,光明如烛。
宁岚羽轻轻眨了眨眼睛,嘴硬的轻嗤道:“又是明月珠,前几日不是已经从你那里拿过一颗了吗?堂堂威远大将军,送礼却只有明月珠?”
那日他占自己一个便宜,她走的时候就顺手拿走了那颗如拳头般大小的珠子,现在正在床头的锦盒里摆着呢。
“这个不一样,那颗珠子太大,携带着不方便,只可放在室内用。这颗做成配饰,你带在腰间,可随身用。”
刘义策说着,随手摆弄几下就将这个配饰挂在了她的腰际。
许是真的醉了,宁岚羽低头看自己腰间多出来的配饰,又抬眼看了坐在身旁的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动了自己的腰带?
再看看身旁的男人,他正抬头望着夜空,坐姿随意。
她还是轻哼了一声。
引来旁边男人的轻笑,歪过头跟她说:“你戴上一段时间,就知道它有多好了。”
宁岚羽拉起这配饰看,它不同于寻常女儿家的禁步,没有成组的串饰,整个看起来简约又大方,也没有做的很长,一尺多余。
也算合她心意,从前在京城中做贵女,每次腰间挂一串铃铃铛铛的禁步她就不喜欢,那东西挂在腰间,好看是好看,但是走起路来真的是难为她这个以习武为常,习惯了大步快走的人。
她放开这明月珠,抬眸看向回廊。
夜色已晚,廊灯还没有点上。
宁岚羽刚想要开口唤阿兰过来点廊灯,就看见刘义策已经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放在唇边吹了吹,长臂一抬,为她点亮了第一盏廊灯。
这些廊灯,说起来也是从他的威远将军府的库房里拿的。
“一时没有克制住自己,从你那里拿走了许多东西。”宁岚羽被清风一吹,散去了一些醉意,“出了京城,我都还在欺负你,不好意思啊。”
刘义策正在点灯笼的手微微怔住,片刻又继续点亮了灯芯。
只听见他云淡风轻般的说:“出了京城又如何。”
宁岚羽也轻笑,心里道:楠之,不一样了,从前我觉得万事万物只要我喜欢就好,可如今我觉得至少情爱之事还是两厢情愿,坚定不移比较好。
刘义策没有回头看她,但他知道她此刻在轻笑,也大概明白她为何要轻笑。
将廊灯一一挂好再点上,他走到宁岚羽身前,俯下身子温声说到:“不能陪你太久,我还得回府处理一些事情。改日再来看你。”
刘义策出了这宅院,亲手将门扣上。往前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头望 。
她那轻笑代表什么?
从前她热情真切,一朝说出了喜欢自己的话,便成日的围着自己转,恨不得把得到的好东西都给他。只是......
刘义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又沉了几分。
过去的就过去吧。
小羽,既是还有你到我身边的这一日,那便换我来主动。
他最后转身走,临转身之前,看了一眼这宅院临近的一处。
宅院内,宁岚羽已经沐浴后睡下,但是,该死的,她睡不着。
她侧躺着,望着架子上的衣服看,那里挂着今夜他送的环佩,望之如星辰。
刚刚说出去的话,确实有些嘴硬。她见过那么多的珠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颗珠子的成色是绝好的。
可她见过那么多好物件了,才不会随随便便为了一颗明月珠多想。
如今她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了,她要的喜欢,要真诚又专一。若像京城里那帮臭男人一样,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她不要也罢。反正她存了很多很多的金银珠宝,多到后半生可以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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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正在和宁岚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起玩儿双陆,准确的说,是宁岚羽在教阿兰玩儿。
这种棋盘游戏该是很简单的,左右不过六行道,黑白棋子不过每方十五枚,骰子一掷赢家得彩行马即可。
可偏偏,阿兰她不会玩儿。这般聪慧的姑娘,居然学不会玩儿双陆。
尝试了数十次之后,还是宁岚羽轻轻松松的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