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爹把东厢分给梁欢,但是有人不愿意,季二嫂眼睛胡溜溜转了一圈。季老爹是大家主,她不敢当着大队长等人的面反驳季老爹,她身体一转,出门了,准备带季老娘过来,让季老娘和季老爹闹。
梁欢看到季二嫂偷偷跑出去了,她不在意笑笑,对着季老爹夸赞:“爹是明白人,思想觉悟高。”
梁欢的夸赞的话让季老爹心里更不爽了,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的,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咱们老季家三代贫农,思想觉悟绝对高。”
梁欢立刻笑呵呵的回答:“爹说的对,咱家三代贫农思想觉悟高着呢,不过爹,这分家章程好了,趁着队友和支书在,咱们是不是趁机把家分了?这有人看着有人做个见证,外面也不会有人说你分家不公平。公社那边日后知道咱分家的事情,也会夸赞您是明白人。”
梁欢这是当着支书的面给季老爹戴了高帽子,也威胁了他,现在分家就是思想觉悟高,以后分没人做见证,她去公社告一告,搞不好公社的人说他思想不正。
季老爹心里憋屈着呢,但是又不能说梁欢说的不对,只能咬着牙说:“分,现在就分。”
季老爹说完到底心有不甘,他往季红均那边看去:“小四,你就啥都听你媳妇的?”
季红均依旧不动如山的站着,男人的脸色已经没有了早上的苍白,瘦弱的身躯挺拔站着,气势逼人,他面色平静:“对就听。”
梁欢满意的看了季红均一眼,随后笑呵呵的看向季老爹:“爹,你看家都要分了,俺说的钱是不是该给俺?家里呢钱不少,俺知道,俺和红均是孝顺人,您说只有五块那就五块,分俺一块钱,锅折合成20块钱也要分俺四块钱,给俺五块钱,你现在给俺吧。”
记忆里季家一家都是铁公鸡,五块钱少,但是能从铁公鸡手里拿一毛钱是一毛钱。趁着支书在赶紧要钱,不然支书走了,这些人撒泼犯浑不给钱,又要闹一翻。
季老爹听的闷啊,这钱当着大队长支书的面不能不给,只能咬牙从柜子里翻出五块钱甩给梁欢。
“行了,钱给你,小四,俺是你爹能吞你五块钱?让你媳妇追着要。”
季红均板着脸站在梁欢身边:“欢欢说的对,分家谈妥了现在分正好。”
梁欢点头:“对,爹,钱分好了,房子也分了吧,东厢都是俺和红均的,那二嫂二哥的东西是不是该搬出去?”
季二嫂正拽着季老娘进屋,恰好听到这句话,松开季老娘她立刻跑进屋子里来:“不能搬。东厢是俺的房子。”
季老娘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进门就哀嚎:“他爹,东厢是给老二一家住的,你咋个给小四。给小四了让老二一家住哪里?你这是想逼死老二一家。”
“娘,你这话俺不认同,公社盖章的分家信说了东厢分给俺,再说俺昨天被你赶到茅草屋差点冻死,俺都没去公社举报你,俺还没赶二哥一家去住茅草屋呢,你就说要逼死二哥一家,你这也太偏心了。”梁欢站在大队长和支书对面诚诚恳恳说,那话不知道是说给季老娘听的还是老支书听的。
老支书皱眉,在心里叹气,对着季老爹说:“常山,分家是男人的事,让你媳妇出去吧。”
对着季老爹说完,老支书又对季家几个儿媳妇说:“小季家的,你们也都出去。”
季二嫂等人站着不想走。
季老爹瞪了她们几个一眼:“都出去,你带着她们出去。”季老爹说后一句话的时候扭头看向季老娘。
梁欢在出去前看了季红均一眼:“红均,俺不让步的,分家刚刚说的东西该给咱的都要。”
季红均看着梁欢,点头。
看到季红均点头,梁欢随着季大嫂等人走了出去。
出了正屋,季老娘就不再压自己的怒气,站在院子里转头对着梁欢就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贱皮子,想抢老娘的东厢房哪来的脸?贪财不孝的婆娘,你这样的就该拉公社去□□……”
季老娘骂骂咧咧的说着,梁欢也不和她吵,转身看院子里的东西,看见墙角立着的竹竿拿一根就往季老娘屁股上打:“俺让你骂俺,昨晚差点害死俺,今天还骂俺,俺让你骂。”
季家门口围了很多人,看见梁欢打季老娘一个个围着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孝,说她是悍妇。
有些年轻媳妇听到梁欢提到昨晚差点被害死的事情,她们没说话,要是她们差点被冻死别说打人了,杀了那人的心都有了。
季老娘被打的乱蹦,季家几个儿媳妇去拉梁欢,梁欢胡乱挥棍:“别过来,谁过来俺打谁,当婆婆的不想让俺活了,那俺也不怕了,谁不让俺好过俺也不让谁好过。”
棍子不长眼,梁欢乱挥舞棍还真没人敢上前阻拦她。
季老娘骂一句,她打一棍子。季老娘被打痛了,不敢骂了就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梁欢见季老娘不骂她了,也不打了,拿着棍抱拳站在墙角,等着季红均分家出来。
一个小时后,季家的男人门陆陆续续从正屋出来了,季红均走出门两步回头看向季老二:“二哥,东厢的东西你们自己搬出来,还是我帮你们搬出来放门口?”
季老二冷着脸看向季红均:“俺自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