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沈博文暗自沉思。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自己见过谁，你能不知道？骗谁呢！”赵磊觉得胡彬的回答过于敷衍，本来还尊重对方是个人民教师，现在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对方。

“真的，我没有骗人，我和他只见过一面。他告诉我借运的方法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他为什么告诉你借运的方法？”白术觉得有些奇怪，没有谁会莫名其妙就帮助别人的，何况是这种隐形的杀人方法……

“我不知道……那天，医生又一次发了病危通知，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医院的楼梯间碰到了他，他……我想不起来具体的，可是我能确定，他不是医院的人。真的，我没骗人。”

“晨乙，晨乙他是无辜的，如果要判罪，冲我来就好。”

“没人说要判你的罪。”文澜抬眼看了看他。

“可是……”胡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能不被判刑他已经很知足了。

“你们真的是警方的人吗，我……”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奉劝你一句，生老病死人之常态，逆转天意有违天道，你就不怕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吗？”

“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想让他活着。”

“他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做。观测你的面相，注定孤独终老，老年生活也不尽如人意，郁郁不得，了此余生，又何必执着。”

“我以后怎样都无所谓，但是他不能死，他都是因为我，都是我……”

文澜不再关注胡彬的反应，自顾自闭眼休息了。反倒是白术，见文澜不准备再问下去，好奇心催使下问道：“为什么他不能死？”

胡彬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更哀伤了，木木的盯着桌子，很久没说一句话。直到白术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他是我的学生，以前他的成绩很差，我给他做过几年家教，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也一直把他当作我的弟弟宠爱。只是他父母又迎来了第二个孩子，对他的关注不够，所以他才用叛逆当作引起父母注意的方法。

那天他十八岁生日，我特地买了蛋糕给他庆祝，许愿的时候他说希望我能当他的恋人，他还这么小，怎么可以走上这条不被人理解的弯路上呢。“

“所以你拒绝了他？”

“对，我跟他说，他还小，不懂什么事爱情，别把感恩当情，那是对我的侮辱……

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坚持，他足足追着我跑了两年，就连他父母都知道他喜欢我，喜欢追着我跑，虽然他们没反对，但是似乎也没有同意，和晨乙之间的关系也更远了。

他自己不在意，似乎是对他的父母不再抱有希望，每天只知道跟着我……”

“后来呢，他为什么会住院？”

“后来，后来我告诉他，他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困扰，我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额面前。”胡彬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的确他消失了好几天，等我再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重症病房了。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他的父母为了不刺激他，一直都隐瞒着，只不过他很聪明，从父母的态度，从经常要吃的药，从每月一次的医院检查，早就已经发现了。

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发病的，如果不是我，他……”

“他说他喜欢我，可是我却因为世俗的眼光不愿意与他有交集，是我伤害了他，我想弥补，我想告诉他，我也想和他在一起……都是我太懦弱……”

没有人安慰他，所有人都把空间留给了胡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直在厨房的张芳，很同情现在这个很颓丧的男人，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鼓励他。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