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坚持到开花那一天。
假山后,澹台泽遇见了等候多时的裴远晨。
确切说,是找见了。
“君上,”澹台泽气喘吁吁道:“先生,先生收下了。”
“先生没问什么?”裴远晨问。
“没有!”澹台泽摇头洋洋得意道:“如君上所料,我一撒娇,先生什么都忘了,然后我把花塞给先生就跑了。不过大君,您真的确定先生会喜欢吗?”
裴远晨想起那日望见陆缱站在清风楼那一排风信子前似乎叹了口气,又伸手摸了摸花瓣的情景笃定道:
“喜欢的。”
裴远晨不知道为什么陆缱明明是肆意洒脱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性子,有时却会刻意把自己喜欢什么藏的很深。
幸好风清然的到来让很多事有迹可循,加之裴远晨本就心细,倒是发现了不少陆缱的不同面。
比如,陆缱也喜欢偷偷在人背后贴纸条搞些恶作剧。
比如,陆缱闹起来也会和风楼主一人拎着一个水桶满清风楼疯,最后淋成两只落汤鸡。
再比如,陆缱会和风清然比赛纵马狂奔,各种耍赖招数频出。
先生其实,也很喜欢这些新奇漂亮的东西吧?
在此之前,裴远晨一直觉得,陆缱很好,可那种好却总像是水中月镜中花,隔着一层迷雾般让人抓不到,留不住。
为什么只要风楼主在,先生就永远看不到我呢?
那一天,远远望着和风清然在花圃中打闹的陆缱,裴远晨突然有点不甘心,选了半天,最终选了一颗白色风信子的种子。
风楼主的花圃里没有白色的花,如此,先生应该能看到我了吧?
何况我的先生,本就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裴远晨如是想。
还不满十五岁的裴远晨还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想和风楼主比一比,只觉得若是花送给了先生,便好了。
“柳哥哥”望着裴远晨渐行渐远的背影,澹台泽偷偷拉了拉章台柳的袖子不解道:“花明明是君上选的,也是君上要送的,为什么君上让我去,还不让我告诉先生啊?”
一贯笑眯眯的章台柳难得收了笑脸,凝神想了半天,实话实话道:“柳哥哥也不知道,也许君上”
章台柳伸出食指,顺着石头的纹路画了一个七扭八曲大圈道:“也许君上,是怕先生觉得他玩物丧志会失望吧。”
是这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澹台泽觉得章台柳似乎并没有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