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浊的眸子缓缓移转到苏清浅身上，上下打量了她半晌：“你就是苏清浅？果然传言不虚。”

这话……苏清浅听着只觉得刺耳。

不过她还是蹲下身子行礼：“陛下谬赞了。”

算了，就当皇上是在夸自己，反正上辈子他也没少夸。

眼看着这架势，并没有按照预想中的情况发展，荣妃气得咬牙切齿。

她眼睛转了转，揉着通红的眼眶上前，一手抱住皇上的胳膊，一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万般娇柔：“陛下，臣妾的头好疼，定是被这凶煞之气冲撞了。”

扑到皇上身上，荣妃悄悄抬头，给了苏清浅一个满含威胁的眼神儿。

顾浩看到这儿，迅速反应过来：“父皇，是儿臣鲁莽，冲撞了太子殿下，可母妃她……求父皇还母妃一个公道！”

说着他跪在地上，眼眶通红。

皇帝也是万分为难，他把目光重新放到陈霖身上：“可还有其他线索？”

陈霖摇头：“只在死者手中找到了这个。”

唯一的证据。

老皇帝蹙起眉头，带着狐疑的目光，缓缓落到顾渊身上。

顾渊依旧面色如常，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皇帝做出裁决。

他不着急。

可苏清浅却为他感到万分委屈。

终于，她再次上前：“陛下，臣女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清浅，你什么意思？”荣妃抬起头，瞪着她目露凶光。

“启禀娘娘，臣女认为做出这等事的人，定是想要陷害娘娘，我们一定要找到真凶，才能保护娘娘的安危。”

苏清浅的画外音是，若是冤枉了好人，那害你的人岂不是还在，你就会非常危险。

我这么做完全是在为你着想，你可千万别不识好人心。

这话她没有明说，但在场的各位已经强烈地意会到了。

老皇帝自然也明白，他抬手捋了捋胡子：“你说吧。”

“谢陛下，臣女认为此事一定不是太子所谓，原因有三：第一点太子身份高贵，想要一个侍女的命，根本不用亲自动手；第二点，臣女一直跟太子在一起，他没有作案时间；第三点就是如果真是太子做的，他绝不会傻到让自己的东西留在死者手中。”

杀人还留这么明显的证据，真当别人都没脑子么？

这话一出，周围的窃窃私语又开始了，不过这次声音很小，老皇帝也并未阻拦，他陷入到沉沉的思索之中。

看到这儿，苏清浅缓缓呼出一口气，她心里明白，看老皇帝这反应，应该是不会再怀疑顾渊。

她本想悄悄退回去，谁知刚移动了一小步，便被皇帝叫住了。

“那依你看，这侍女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题委实超纲了。

她连尸体都没仔细看，怎么能确定青禾是怎么死的。

而且按照之前她所看到的，这青禾要么是怕被荣妃责怪而自杀，要么根本就是荣妃杀掉，然后诬陷给顾渊。

可这些她都没有证据。

要怎么回答呢？

苏清浅转头远远地看了一眼青禾的尸体，没过多久，她突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