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蓝:“肖焰,这个糖醋小排给你,超级好吃的。”
方蓝:“肖焰,吃正餐时少喝茶水,吃完再喝哦。”
方蓝:“肖焰,你头发上沾了东西,你先不要动。”
……
而肖焰也就心安理得享受着方蓝的关爱,甚至在方蓝说他头发上有东西时,极其自然地低头下来,让方蓝帮他摘掉。
如果丁三藩在场,怕是已经拍着桌子大骂肖焰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不过方蓝坦坦荡荡,肖焰也怡然配合。
单身狗陆谜和赵一:“????”
就连方维松也发现女儿对肖焰过分的关注和照顾,清咳了两声后站起来,手端起一杯橙汁,极其官方又老套地说:“来,趁陆谜过生日这个机会,和大家喝一杯。谢谢陆谜邀请我来,陆谜进实验室八年,赵一和陈与洋五年,肖焰刚来,你们都是我认定的优秀的研发型人才,祝愿我们的研究早日得到突破,希望我们这日复一日的枯燥实验终究能取得好的成果!来,大家干一杯!”
于是一桌人,橙汁和花生奶,一一干杯。
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喝完之后大家又坐下来,继续索然无味地吃吃喝喝。
恰好这时方维松的手机响起来。
方蓝不经意地扫一眼,瞳孔微缩。
那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若云”两个字。
方维松看到来电,赶忙起身,说:“你们继续吃,我出去接个电话。”
而方蓝在方维松出去以后,情绪骤降,也不帮肖焰夹菜了,只是味同嚼蜡地喝着碗里的汤,好让大家看不出她的异样。
她的心还悬着。
她想看看父亲接完电话回来后的表情。
所以嘴里那口汤就像带了刺的尖冰一样,扎得她咽喉难受,怎么也咽不下去。
肖焰敏锐地感觉到方蓝心情变化,他盯着她柔美的侧脸看了几秒,却没瞧出什么端倪。
这时方维松进来了。
他面色暗沉,边走边说:“同学们,你们先吃,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慢慢吃啊。”说完便拿过衣服和公文包,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方蓝便猜到了。
看来母亲回了西江,而父亲急着去和她谈离婚的事。
方蓝嗓子里一酸,情绪差点收不住。她猛地站起来,一口干了碗里剩余的汤,然后满脸堆着笑说:“师兄师弟们,我爸这个扫兴的大魔头终于走了,你们还不趁这个机会上点酒不醉不归吗!”
方蓝小脸泛红,略有些激动。齐肩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蓬松地伏于脑后,只留斜斜碎碎的刘海盖住额头,看起来俏皮又秀丽。
肖焰有些担忧,轻声叫她的名字:“方蓝?”
而陈与洋像是受够了这严肃的气氛,听到方蓝这么说,也有意要闹一闹,跟着附和道:“先来两箱啤酒好吧?”
方蓝已经完全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眉目一抬,故意“挑拨”:“陈师兄,你可别说我当着你女朋友的面不给你面子,啤酒是未成年喝的好吧?咱们这一群人,除了这个……这个肖焰,哪个不是已经到了婚嫁年龄的,难得聚餐,喝就喝白酒嘛。”
一向沉默寡言的赵一这时接话:“说得有点儿道理。”
陈与洋:“……”
肖焰:“……”
最后还是折中,啤酒上了一箱,白酒上了一瓶。
陆谜陈与洋平时不太喝酒,酒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倒是赵一话少,酒量却不错,啤酒连吹两瓶不带红脸,即使白啤混着来,也丝毫不变声色。
方蓝有心买醉,来者不拒,谁碰杯她都接,逢碰杯必干。
可她又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时不时和大家开一两句玩笑,说几句类似同情大家逃不过方教授的魔掌、希望他们来生不要遭这样的罪之类的俏皮话。
陆谜是寿星,眼见方蓝果真如传闻中所说千杯不醉饮酒如水,也就放心了下来。
他甚至还端起白酒和方蓝喝了两杯,继而又热热闹闹和大家聊起生物研究圈内的一些名人轶事。
陈与洋忽然话锋转向肖焰,问:“肖焰,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肖焰一愣,下意识看一眼方蓝,诚实回答:“没有。”
陈与洋又追问:“那男朋友呢?”
肖焰:“???”
肖焰正在惊讶时,陆谜发问:“陈与洋,你的头发怎么是灰色的?”
陈与洋:“啊?不是赵一么?他头发是灰色,眼睛是绿色的,有点像绿毛水怪。”
肖焰闻言,好奇地看向师兄们,才注意到陆谜和陈与洋已经喝多了。所以才这么思维跳跃醉话连连。
陈与洋的女朋友已经起身向大家告辞:“他喝多了,不好意思,大家别介意他的胡言乱语,我先带他回去。”
而赵一也冷静地站起来,扶了陆谜一把,说:“师兄,我们也走吧,我先去结账。”转而还冷静地交待肖焰:“师弟,你是男生,你负责把方蓝送回女生宿舍,有没有问题?”
肖焰点头:“师兄放心。”
方蓝还不忘交待:“赵师兄,你把蛋糕带回去。”
“好。”
包间里很快只剩下肖焰和方蓝两个人。
方蓝喝了大半瓶酒,却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地看着肖焰。
她说:“肖(小)学弟,你看看他们,就这酒量,结婚敬酒时绝对是偷偷把酒换成水的草台班子。”
肖焰也盯着方蓝看。
她的双颊红润,眼底一片潮湿,闪烁着水淋淋的迷人的光。双唇也是湿漉漉的,像刚刚和人热吻过,而那唇上的水光就是明晃晃的毒——
是他想以毒攻毒的鸩酒。
肖焰忽然觉得有点热,微微别开了脸。
方蓝却似毫不知情,但又玩火一般拿手掰回肖焰白皙英俊的脸,呼着酒气问:“小学弟你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不敢看我了,是不是不敢直视我的美貌?”
肖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