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依依失魂落魄地回到鹿鸣宇的病房中,却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注意到徐伯文的身影,她连忙收敛神情,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徐伯父。”
徐伯文正坐在病床边跟鹿鸣宇聊天,温和慈祥的模样,仿佛他才是他们的父亲。
这让鹿依依心中感激又心酸,虽然鹿志诚是那个样子,至少到现在,还有人关心他们。
见鹿依依回来了,徐伯文站了起来,温和地说:“依依回来了?”
他列开身体,继续说:“听说鸣宇出事,我来医院看看,顺便给你们带点东西。”
鹿依依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病房的一角堆放着很多补养品,甚至还有些少年人喜欢的玩具,她有些不知所措:“徐伯父,您太客气了,您刚从国外回来,我和鸣宇都没来得及去拜访您,却劳您来医院看望我们这些小辈……”
徐伯文摆了摆手:“你母亲现在不在了,我作为朋友,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
他慈祥的目光落在鹿依依的身上,看到鹿依依一身狼狈的样子,不禁心疼:“你和傅家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若是你受了委屈,就告诉徐伯父,徐伯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鹿依依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鹿鸣宇坐在病床上,满脸担忧地望着他们。
毕竟是自己的丑闻,还是事关跟傅恒之感情上的事,她还不想让弟弟知道这些,于是只能说:“徐伯父,我忽然想起来离开公司的时候,还有些事情没交代清楚,咱们出去聊吧。”
徐伯文这才回神,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点了点头,跟她走了出去。
徐伯文跟着鹿依依出去,两人顿步在医院的走廊,徐伯文首先说:“那些新闻,我会处理的。”
鹿依依一阵苦涩,摇了摇头:“那些本来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被报道出来了而已,又不算是造谣,封住他们的口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逃避而已……”
徐伯文一阵心疼,连忙追问:“那你和傅恒之……”
“徐伯父。”
鹿依依转身看向他,回答:“我跟傅先生已经分手了。”
“什么?”
徐伯文有些意外,登时又暴怒说:“这个傅恒之,居然敢因为此事抛下你!”
他还以为是因为孩子的事,让傅恒之跟鹿依依翻脸,开始嫌弃鹿依依,两人才分手的,因此气得不行:“早知道他是这样目光短浅的卑鄙小人,我一定不会让你跟他来往的。”
鹿依依却摇了摇头,苦涩说:“不是这样的,傅先生他人很好,即便知道那些事情,却还是愿意陪在我身边,想跟我一起面对,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即便是傅家的人……”
她想起总是跟自己作对,看自己不顺眼的傅婉婷,不禁内心自嘲。
随后,又继续说:“即便是傅家的人,也没有人因为这件事责难我,傅先生因为我发生车祸,傅董事长也因为我旧病复发住院,可是傅夫人还是安慰我,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原因。”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是我不配罢了。”
鹿依依黯然地低下头:“如果我再跟傅先生来往的话,会害得他被人耻笑,我自己也要一直生活在流言和侮辱中,与其这样,不如早点分手,给他,也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徐伯文这才总算有些缓和,又叹气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如跟我一起出国吧。”
毕竟国外的舆论环境,不像是国内这样严苛,鹿依依出了国,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在意那些过往和丑闻,而他……自从鹿依依的母亲死后,这里就成为了他的伤心地,如果不是为了鹿氏集团和鹿依依的事,他是不会回来的,现在也该离开了。
鹿依依微微皱眉,确实,如果出国的话,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里,即便她逃到别的地方,还是会有人记得她和傅恒之的事,对她自己造成影响没什么,她是怕外面那些人会影响到鸣宇,鸣宇还要上学,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行?
她默了默,试探地问徐伯文:“鹿氏集团现在怎么样了?”
徐伯文哼了一声:“鹿志诚以为自己戳穿了你的事,就能让傅恒之放他一马,不过依我看,傅恒之非但不肯放过他,反而还加大了力度把他逼到死路,用不了几天,鹿氏就会易主了。”
这算是这几天来,鹿依依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母亲的东西,她宁可毁掉,也不要放在鹿志诚的手里,只是……毕竟还是要借助傅恒之的力量,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言的怅然。
“那就按照之前说的,鹿氏集团的股份,全部交给徐伯父做主,至于出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