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吃什么？“她反问。

“我？“白夜离被她问起，既开心又紧张，想了想，说：”我平常什么都吃，哦，主要还是灵山上的草果，墨哥哥喜欢吃大鼠精，他说大鼠精提升修为最好了。“说到这里，看天灵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他顿感尴尬，匆忙解释道：”你别多想，大鼠精不好找，我们也不是常吃。其实我最常吃的是荷叶包。“

不常有的东西，还舍得把元灵珠子给我用么？

见天灵不说话，白夜离赶紧找话题，说：“墨哥哥说你们天界的人能吃人界的东西，不如我一会儿带你去人界看看吧。“

人界？！天灵微微蹙眉，人界有什么好看的？万万年间，她杀伐六界，斩妖除魔，为的是六界太平，却从未停下来看过人界一眼。毕竟，短短人生几十年，与她不过弹指一挥芸芸众生，于她犹如蝼蚁。

“走吧！“白夜离趁她陷入沉思，拉着她就走出山洞，”我常去，每次去，都不一样。“

紫阳真人奉天帝令到妖界寻找九天玄女踪迹，两界屏障自是为他开路，他从出事的地方找起，寻寻觅觅，也没个线索。找了半天，也找累了，便找了一处地方歇息，叹道：“六届之大，叫我去哪儿找。“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自己累了要休息，而九天玄女大战一场又没有回天界，说不定是受伤了暂时找了个地方养伤又或者……被什么人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魔界？妖界？

紫阳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嘴里碎碎念起来：“一定没事，一定没事的。都怪我这个乌鸦嘴，说什么不好，非要说遇到帝江……唉……“

歇也歇的差不多，他放眼妖界，打算先把附近灵力强适合修炼的地方寻一遍再说。不远处有个山头灵力充沛，便先去那边看看紫阳想着，动身前往。

那山头不是别处，正是灵山。地方是找对了，只可惜他要找的人不在。

白夜离带着天灵走在万荣镇的街市上，每个摊贩都要看一遍。白夜离是好玩，天灵是真的没见过，看什么都新鲜。二人走过一个粥铺，白夜离拉着她坐下，要了两碗粥，道：“人界的东西，你吃起来应该没事。“

等粥上来，天灵看到陶碗为器，里面稀稀拉拉有些小米，骤一看，还以为是汤水。白夜离自己那碗已经喝下去一半，看她没动，不好意思地笑了，解释道：“最近几年灾荒多，还有兵乱，吃食自然就差些。“

天灵听他说完，看着眼前的粥，再环视周遭的人群，心道：不过蝼蚁罢了。看到白夜离已经喝完，她问：“你是不是还饿？喏”，她用眼神点了一下自己的粥碗，道：“把我的也喝了。“

白夜离放下自己已经空了的碗，狐疑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嫌弃，不想吃？“

“不是。“天灵说的斩钉截铁。

“那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白夜离将粥推到她面前，说：”我有粥吃，你就有粥吃。不能你一个人挨饿。“

他的说辞和行为，在天灵看来十分可笑。但天灵没有笑，而是默默地端起碗，试了一口，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喝下去腹中很暖。

原来人间的吃食是这样的。

“让你偷！我让你偷！“不远处传来打骂声，一个小贩在踢打一个小童，口中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