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祭品

见到这年轻妇人，那小厮当即点头哈腰赔笑着道：“姑姑，这是给你们送来的礼物，还望笑纳。”

说着，他把馥若和薛湛两个推搡了过去。

年轻妇人打量了两个小人几眼，又伸出纤白的手去捏了捏他们的肩头，这才不冷不热地缓缓地道：“这两个倒都是结实的，算你们这一回有诚意。”

小厮见她满意，连忙趁热打铁伸出手来，继续祈求道：“既然姑姑满意，那么我们的烟丝……”

妇人斜睨他一眼，“急什么？我先带他们进去，等会儿自然有人送烟丝出来给你。”

“是是。”小厮不敢多说什么，唯唯诺诺着答应，眼睁睁看着那妇人将馥若两个给带了进去。

馥若如此乖巧，也是迫不得已。

既然逃不掉，还不如乖顺一些为好，如此也省了受更多的苦头。

还好，那妇人见她乖巧，也就让人给她除了绳子，一直领着他们往道观深处行去。

越是往里面走，馥若越是看得心惊不已。

这分明是一个道观，四下里的房舍里还供奉着道教的各路天神，只是这道观里来来往往出入的，却只有女人。

而这些女子却又并非是道尼，他们个个长发披肩，又身披艳红色的衣袍，浓妆艳抹的，格外有一股子鬼魅的气息。

她们个个神情漠然，走路也似行尸走肉一般，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馥若渐渐地不敢再看，只是垂首跟着前面的“姑姑”。

走到一处时，又有两个人加入了他们。

这两个人也是小孩儿，一个与馥若差不多的年纪，另外一个则比他们略略小些。

“嗨，你们也是刚来的？”

一个满脸污泥，乞丐打扮的男孩儿凑到馥若跟前，低声询问。

馥若点点头，“你们也是？”

“我们是在外面被他们掳来的。”男孩儿颇有些忿忿地说道，却又不合时宜地“噗嗤”一乐，朝四下里睃巡一圈，“不过能有幸来这神仙似的地儿参观参观，也是我们的运气。”

馥若想不到他还能笑得出来，蹙了蹙眉，懒得理他，别过头去。

终于，那年轻妇人在一座高殿前停下了脚步。

她朝那幽暗的大殿里面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教主，今日又喜得四名祭者，是都是些结实的男孩儿，不知何时用得着他们？”

“带他们进来。”

里面传出来的，分明也是一个女声，只是声音粗哑低沉，似是个年长的。

“是。”年轻妇人答应着，示意馥若等人跟进去。

听说他们成了对方的“祭者”，馥若忍不住想到了在国公府时，每每过年过节时见到过的用来祭奠的猪头、羊头等物。

她忍不住猜想，难道他们也要沦为那些畜牲的命运？

馥若虽然惊惧，可还是紧紧攥住了薛湛的手，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里面有两鼎巨大的香炉，正散发出袅袅的烟雾，扑鼻而来的熏香更是让人浑然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