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靳原本以为苏婉月会疑惑他的提问，或者是惊讶他的想法，又或者是其他类似的表情，总之不是像现在这般，可疑。对，就是可疑。这让他对于自己刚刚恍惚间闪过的画面的真实性，有了探究的考量。

“是？”靳夜靳试探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苏婉月这次表现的没有之前那么僵硬，看起来似乎是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子问道。但是苏婉月知道自己这么问，只是给自己时间思考对方的想法，还有自己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之前也像现在这样崴过脚，也是我，拿出了冰袋让你敷？”靳夜靳仔细地将场景描绘出来，盯着苏婉月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的变化。

苏婉月低下头，靳夜靳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想伸手抬起对方的脑袋。但是，等他抬起对方的脸来后，苏婉月眼中原本显现的惊讶已经被她成功收敛，换上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我之前的确也扭过脚，但是不是你帮我的，更没有什么冰袋之类的。”苏婉月逐一将靳夜靳描述的场景推翻否认。

“看着我。”靳夜靳抚上苏婉月的脸颊。苏婉月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回应。

“看着我。”靳夜靳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因苏婉月的几句话而打消。

苏婉月看着对方依然如此执着，也明白，转头看向对方。

靳夜靳并没有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任何端倪，但是苏婉月率先转过头，又让靳夜靳觉得奇怪。

“人的记忆有时候会欺骗我们自己。”苏婉月开口说道，“明明没有做过，但是可能看到某些场景，就会让自己产生误解，以为自己也亲身经历过。”

苏婉月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靳夜靳没有再深究，但心中始终存下了一个疑问。

“寄好安全带，准备走了。”靳夜靳关上车门，用行动结束了之前的话题。

苏婉月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看着靳夜靳在前面启动车子，若有所思。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睡也行。到了我叫你。”靳夜靳体贴的说道。

“不用。”苏婉月摇头。

靳夜靳没有再强迫，车逐渐超越，在道路上奔驰。

“念靳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靳夜靳找着话题。

“嗯，现在脑袋上还有一个疤痕。”关于孩子的话题，苏婉月没有拒绝，“头发也能长，幸好，倒是看不出来。”

“念靳真的很勇敢。”靳夜靳说的真心话，“难为你教出这么一个好孩子。”

“嗯。”苏婉月有些小鸡啄米，眼皮已经开始有些合拢。

“最近放假有没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带着伯父伯母还有两个小朋友出去玩一玩。”

靳夜靳说完后，迟迟没有等到回复。回头，苏婉月已经歪头睡着了。

靳夜靳哑然失笑。最近柯洛华的招标项目，他都忙的有些分身乏术，作为设计师，肯定也是加班加点吧。靳夜靳想着。

车子里安静极了，就和靳夜靳平时自己一个人开车没什么两样。但是又确实不一样，他的车里现在是有两个人。靳夜靳弯起嘴角，原本车里的密闭总是让他觉得压抑，但是此时此刻，却被无法明说的幸福充满。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