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幸村靠在病床上关心地看向他:“怎么了,小景?”
迹部顺势将森川彻抛到脑后,把手机塞进口袋后走到幸村身边,坐在床沿边轻声询问:“感觉怎么样?”
幸村专注地看着他,轻轻点头:“我感觉很好,我相信这一次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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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高中生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般由课业和社团组成,对于森川彻这个继承家业正在进行时的选手,虽然没有了后半部分,但日常的课业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之为放松身心的存在。
森川彻听着同学们在讨论着校园八卦,无非是谁和谁的恋情,又或是那个之前堪称校园传说的恐怖故事被终结了——原因是被谣传出事的正主本人已经病愈回校了。
“这就是青春吧。”森川彻不禁感叹道,说着合上课本看了看时间,已经到放学时分了,没有社团活动的他该回去处理公事了。
“森川君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啊,连关门的样子都好帅啊。”
“要是能每天都近距离欣赏到森川君的脸,哪怕只有一分钟我也知足了。”
“可惜他总是走得这么早,我好想多欣赏一会儿森川君的美貌啊!”
今天也是同学们尽情发挥彩虹屁的一天。
傍晚,天色渐暗,山雨欲来。
处理完公事的森川彻坐上回程的车,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远处的云层渐渐变厚,像是快要下起瓢泼大雨一般。
“呐,朝雾,要下雨了。”
朝雾熟练地升起车窗,专心开车:“您可以在车上小睡一会儿,我会开得很稳的。”
森川彻顺从地“嗯”了一声,闭上双眼。然而不到十分钟,他马上被急促的刹车声惊醒。
“抱歉少爷,我好像撞到了一个人。”朝雾语出惊人,声音倒是格外冷静。森川彻迅速起身拉开车门,朝雾比他反应更快地撑开了一把巨大的黑伞,森川彻将手搭在他的肘间,向车头走去。
淅淅沥沥的雨声萦绕在森川彻的耳边,他有些不安地蹲下身,试探着那个倒在车前已经被淋透的伤者的鼻息。
“还活着……”森川彻的手指被雨水浸湿变得冰凉,他却毫不在意地拨开了那个人银灰色的头发,一张冷峻精致的脸庞落入他的眼中,“我好像见过他?”
还没等森川彻回忆起来,朝雾就贴心地说出了答案:“黑主学园的锥生零。”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但却没有被车撞上的迹象,这些外伤更像是利刃伤。”森川彻犹豫了一下,还是无法见死不救,“带他回去。”
是夜,窗外的雨声愈发凄厉,夹杂着间歇的雷声,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平静的征兆。
锥生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铺中,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他警惕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观察着周边的情形。
此时房门被礼貌地敲击了三下,锥生零下意识摆出防备的姿态,推开门的来客浑不在意的将托盘放在床头柜前。
“这里是森川宅,我是管家朝雾。”
锥生零皱起眉头:“是你们……救了我?”他有些恍惚地揉了揉额头,似乎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晕倒了。
“没错,是彻少爷救了你。”朝雾抿着唇,脸上带着虚假地笑意,却不达眼底,锥生零直觉这个人并不喜欢自己,却不知他为何克制了自己的喜怒。
锥生零认真地说:“欠了你们一份人情,我会报答的。”
朝雾敛住了笑意,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良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报答?用什么报答?”他单手拎起锥生零的衣领:“就凭一个甚至不住自己吸血欲/望的可怜虫么?我可不希望少爷的身旁跟着一个卑贱的Level E!”
锥生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朝雾松开手,脱下手上的白手套丢到一旁,“我不相信你,除非……一份契约。”他转过身望向窗外,“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小麻烦,甚至暂时躲开一些不想见的人。”
“如何?”朝雾勾起嘴角,犹如黑夜般深沉的眼眸在月光中折射出一丝血色。
次日
锥生别扭地穿着男仆的制服站到了森川彻的面前,吓得森川彻差点被牛角面包噎死。“什么情况?”
“就是您所见的,救命之恩,锥生君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于是,自愿变成您的新任贴身男仆。”朝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森川彻愣住了。
“朝雾,你最近难道是有什么奇怪的收集癖么?”
“怎么会呢,我是以您的意志为行动意愿罢了。”朝雾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靠在森川彻耳畔轻声言语,唇齿间的热气迅速染红了森川彻的耳朵。
森川彻差点被呛到,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朝雾撩生撩死的举动总是抵抗力很差,下一秒他直接控制住朝雾,把对方限制在距离自己一米以外的范围,快速说道:“就这样吧,交给你来安排我放心,晚上我很忙我要早点去休息了。”
说着森川彻扭头就走。
他刚一离开,朝雾的笑容就瞬间敛去,露出洞悉一切的神情:“很忙?又是‘那边’的事情么,看来我要尽快找到办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