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心思莫测。
白残阳笑了,“好汉,喝酒吗?”
“有人请我喝酒,我当然乐意。”寇七在白残阳身边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白残阳拿起一个酒杯,向寇七扔去。他这一扔,暗藏内劲,若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被这个酒杯击中,恐怕要头破血流。
寇七眼神一凛,接住了酒杯。酒杯在他掌心滴溜溜一转,才停了下来。然后,他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白残阳刚才是有意试探寇七,看寇七轻而易举就接住了酒杯,赞道:“好身手。”
“你也不赖。”寇七喝了一口酒。
白残阳问:“寇兄是哪里人?”
寇七答:“我是走南闯北做买卖的,四海为家。”
白残阳盯着寇七看了一会,视线在他的双手停留了很久,“寇兄可不像个买卖人。”
寇七神色坦然,丝毫不心虚,“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残阳是也。”白残阳笑了一下。
寇七拱手道:“原来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高阳公子白残阳,失敬失敬,不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白残阳意味深长地说:“这也是我想问寇兄的问题。”
“我既然是商人,来这里,当然是来买卖东西的。”寇七又喝了一口酒。
白残阳问道:“寇兄做的是什么生意?”
寇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什么赚钱做什么。”
白残阳看向了寇七之前坐的那一桌,桌上人人都身怀武功,并且不俗。要说这些人是商人,打死他都不信。
寇七看向白檀轻,“忘了问,这位是?”
“这是舍弟。”白残阳眼中精光一闪。
寇七深深地看着白檀轻,“令弟真是……一表人才。”
他见过不少美人,但这般绝色的美人,还是第一次见。哪怕是皇宫之中,尽纳一国之美,恐怕也没有如此佳丽。
白檀轻淡笑着对寇七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寇七抱拳道:“既然酒已喝完,我告辞了。”
“有缘再见。”白残阳客气地说。
寇七走后,白残阳对白檀轻说:“这个人,不一般。”
白檀轻若有所思道:“不知这人出现在城中,到底有何目的。”
两人用完酒菜之后,便回去了。
……
白檀轻与白残阳回到宅中,便分开了,各自回房。
白檀轻回到房中,发现楚云泽正等着他。
楚云泽问:“去哪儿啦?”
白檀轻答:“去外面逛了一下。”
楚云泽又问:“怎么不叫我陪你去?”
“有二哥陪我呢,更何况你那么忙,正事要紧。”白檀轻解下披风,挂了起来。
“这个给你。”楚云泽拿出一双鹿皮手套,递给了白檀轻。
白檀轻捧着这双鹿皮手套,哭笑不得,“哪有人大夏天给人送手套的。”
楚云泽这才发觉自己送礼物的时机十分不妥,不禁面现窘迫之色。
白檀轻微笑道:“不过,等冬天戴也是一样的,谢谢你。”
楚云泽看着白檀轻的笑容,整颗心像是泡在温水里。他靠近了白檀轻,“本来有很多烦恼,但是和你在一起,这些烦恼都好像都消失了。”
白檀轻不敢看楚云泽,眼睛看着地面,“你的烦恼,可以和我说说。”
楚云泽沉默片刻,说:“秦军的将领,是个棘手的人物。”
白檀轻好奇地问:“这个人有多棘手?”
“他从没打过败仗。”楚云泽声音低沉。
自从寇景澄攻下楚国城池之后,楚云泽便命人搜集他的消息。搜集来的资料,让楚云泽心中一沉。寇景澄之前打过几场仗,不过规模不大,所以没有引起人的主意,不过他在这几场仗中透露出来的智计与武功,足够令人心惊。便是楚云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胜过此人。
白檀轻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楚云泽回答:“他叫做寇景澄。”
白檀轻想起了自己今天遇到的那个人,“我今天出门,在酒楼之中遇到了一个叫寇七的人。”
“寇七?”楚云泽挑了一下眉。
白檀轻便将酒楼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楚云泽。
楚云泽听了,沉思良久,说:“这个自称寇七的人,可能是寇景澄,也可能不是。不过如果他是寇景澄,按照他狡猾的个性,现在应该抓不到他了。他进入城中,估计是为了探听消息。”
“寇七就是寇景澄吗?”白檀轻本来觉得这人古道热肠,颇有好感,但既然他是寇景澄,那么他们只能是敌人。
楚云泽叮嘱道:“下次见了他,要对他提防一些。”
虽然白檀轻和寇景澄未必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但嘱咐一句,总是没错的。
白檀轻“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楚云泽温声道:“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想要出门,视线扫到架子上的琉璃瓶,脚步一顿。不过,这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下一刻,他离开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