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部分的正和魔,青书,记住,永远不要轻信听到的话,一定要多看,多听,多做,多想,多炼。”
其实老道这一番话,现在对宋青书来说,还有些地方想不通透,但他牢牢将这些话记在心里,而且老道对他救人行为的肯定,已经让他能够放下心中的担忧了。
“太爷爷,我知道了。”宋青书双膝跪地,对张三丰真切地磕了三个响头。
张三丰坐的端正,拂着胡须欣然接受了徒孙的跪拜,心中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试问整个武林,谁家孩子有自己徒孙这种聪慧和功夫,只要这孩子性格不跑偏,不惹下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将来武当派,终归是要传给他的,等他和远桥他们都老去,青书真正长大后,武当在武林中的地位,势必还要再进一步。
老道心中想的美,嘴角便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让宋青书两人一看,便知道老道在想什么好事。
这时宋青书再次问道“太爷爷,我爹和四叔再跟什么人谈话呢?”
张三丰一摆手说“是少林寺的人。”
宋青书一愣“他们来做什么?”
老道面色古怪地说“嘿,你六叔做的好事。”
“六叔?!”宋青书心中猛的一惊,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他瞪大双眼看向张三丰,“是……那件事?”…
老道不无戏谑地点了点头。
杨瑶琴一直在旁边听着,她心思纯净,有些事情竟比宋青书理解地还要透彻,但此刻却发现这祖孙两像是在打哑谜一般,说的什么她完全听不懂,不由好奇地问宋青书“你在说什么?六叔做什么了?”鉴于凌雪雁某种不为人知的计策,杨瑶琴基本上是跟宋青书一样称呼武当众人。
宋青书再得到张三丰肯定地回答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而老道也跟着一起大笑,而且两人越笑越大声,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最后那声音竟穿堂过屋,传到紫霄宫中去了。
宋远桥和张松溪今日本在紫霄宫讨论一些门派事宜,但却突然被门童告知少林寺空智大师来访,待门童将空智和尚请进来的时候,他两陡然发现空智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便请空智和尚落座。
空智此次单枪匹马来到武当山,依仗的并不是深厚的功力,而是凭借武当山的把柄在少林寺,所以态度上便有些趾高气扬的意思。
“宋大侠,你武当派人到我少林偷经,被我少林人赃俱获,我此番前来,就是要你武当给少林一个说法!”他方才坐定,便直奔主题道。
宋远桥和张松溪对视一眼,不知他此话是何意思。
宋远桥开口问道“空智大师所言之事,我武当并不知情,至于偷经,更是不可能的。怕是你少林弄错了吧。”
空智知道单凭自己一句话,让武当相信他们的人去偷经,却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从身后取出一件长布包裹的条形物置于桌案上,对宋远桥道“这是我们从偷经贼身上取得的,相必宋大侠定不陌生。”
他本意让宋远桥打开看看,却见张松溪随手拿起那东西,手中不见如何用力,那包裹其上的长布 便纷纷破碎飘散,显露出其中之物那竟是一柄武当长剑。
张松溪皱着眉拔出长剑,却见剑身与剑柄交接处,刻有“梨亭”二字。
他又“沧啷”一声,将长剑入鞘,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剑柄处,又看了看剑鞘底部,然后才对宋远桥道“是六弟的剑。”
宋远桥面不改色,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那端茶的手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晃动的样子。
张松溪见状,便问空智道“大师,您今日携我六弟殷梨亭的佩剑上武当山来,莫不是告知我们,我六弟便是那个偷经的人?”
空智呼了一声佛号,点了点头“便是在半个月前,贵派殷六侠闯入我少林寺藏经阁,欲偷取本派无色大师的九阳真经手稿,后被我寺僧人发觉,继而被擒。”
“我师弟可有受伤?”张松溪继续问。
空智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亦有悔过救赎之机,更何况是殷六侠,两位可以放心,他好的很。”
张松溪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可是我六弟怎会去无缘无故去少林偷经书呢?”
空智摇头道“如此老衲便不知了,问他也不说,只说这是他个人行径,与武当无关。”
宋远桥突然开口道“空智大师既然携剑上山,必然是受贵派空闻方丈的首肯,敢问空智大师,空闻方丈可曾交代过,此事如何解决??”
空智一见宋远桥开口,便知自己已经拿捏住武当派的软肋,于是他开口道“武当本源于少林一脉,同根同源,少林自然不会为难殷六侠。但是殷六侠偷经是事实,故少林只想让武当给个说法,所武当同意,殷六侠自然可以离开少林,重回武当。”
“什么说法?”
“我要武当,归于少林!”
而就在空智这话甫一出口,还未等宋远桥和张松溪变脸,张三丰的笑声便传进紫 霄宫,在场的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空智,耳边像是响起炸雷一般的声响,震得他气血沸腾,一口心血忍不住便喷了出来,气息顿时萎靡下来,再不负之前的趾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