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林凡手提大环刀和三十来岁的刘云站在王氏镖局大门外,身后跟着十名普通镖众。
王鼎看着林凡,拍着他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趟镖是押运货物,来回差不多要十来天,小凡虽然你是武者境五层,但毕竟是新手,路途上多听听你师兄的!”
“是,师傅,徒儿路上会向师兄虚心学习!”林凡对着王鼎抱刀应道。
王鼎笑着点头道:“去吧,为师等你们回来过除夕!”
“出发!”
刘云大手一挥,镖局众人压着三架装满货物的板车出发。
这一趟镖是帮助青石镇上一大户人家,搬运本地货物到古风镇去售卖,所以除了镖局众人外,还有一个姓李的中年管事跟着。
货物较重,虽然有健壮的骡马,却也走得不算太快,出行一天也没走多远,眼看天快黑了,众人打算加快脚步,找个方便点的地方歇脚。
“刘师兄,咱们晚上还赶路吗?”林凡第一次跟镖,啥也不懂,当下靠近刘云,开口询问着。
刘云先是看了看附近官道,计算了一阵后,对他回道:“小师弟,咱们走镖分明镖和暗镖,明镖是白天行走押运,暗镖一般都是宝物,人不一定要太多,但是都是老手,这种人一般会抄小路昼伏夜赶。”
“原来押镖还有这些知识,小弟最开始还以为押镖都是这般压着货物行走!”林凡挠了挠头道。
“正常,师弟以前没有接触过,自然不懂咱们镖师里面的道道。”刘云对这个救过自己一命的师弟很是感激,见他有心学,便为他指点了一番镖局里面的门道。
又走了一会,刘云看见前方出现一座老石桥,当下眼前一亮,对身后已经疲乏的众人喊道:“兄弟们,飞马渡到了,前面不远有一处破庙,今晚我们就在那里歇脚!”
“好啊!”
随着刘云的话说完,林凡看了眼身后,只见原本满脸疲倦,越走越慢的众人开始重新打起精神赶路,不免对刘云面露佩服。
刘云没有骗人,一行人又坚持走了一两公里路后,一座破败的古旧寺庙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寺庙离官道不远,修建道路时估计是为了方便人休息,从庙里到大路,都铺上了大块的青石,但是由于人烟稀少,庙前道路上布满了枯枝败叶。
林凡等人踏着枯枝败叶走进大殿堂,只见庙里由于年久失修,房屋顶上破了几处大洞,不知名的佛像头颅也断在了殿堂,四周牵着不少蛛网。
刘云显然对这比较熟悉,因该以前运镖到过几次,此时不知从哪找到一把扫帚,将大殿内简单打扫了一下,又找人去搬运了点柴火木棍,十来个人就在这庙里升起了火堆。
火堆燃烧,冬日里的寒意逐渐被趋散,吃完粗糙的干粮后,赶了一天路的众人开始有了倦意,刘云见状和林凡商量了下后,他负责守上半夜,等林凡休息好了后守下半夜。
林凡知道刘云是出于好意,便没有和他争抢,学着众人靠着柴火,合衣而眠。
刘云见众人休息了,便提刀坐在火堆中间一边看守着庙外货物,一边添加干柴防止火焰熄灭。
就这样上半夜缓缓过去,月上正中,古庙后山荒岭,一股淡淡的迷雾从林中蔓延,逐渐布满寺庙,原本正聚精会神守夜的刘云在吸了几口淡雾后,上下眼皮开始耷拉,最后竟打起了呼噜。
咚咚咚!
林凡被一阵急促的木鱼敲打声惊醒,睁开双眼,入目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和尚。
“阿弥陀佛,众生经已念完,施主可以随老衲一起去给佛祖上香,受戒了!”老和尚双手合十道。
“好的,大师!”
林凡双眼露着迷茫,缓缓应答后,从蒲团上站起,跟随在老和尚身后行走。
到了一尊巨大金佛面前,老和尚唤来一位小沙弥,从他身前木盘中取出一把细长戒刀。
“施主需诚心向佛祖跪拜,老衲才能为施主斩断这三千烦恼!”老和尚此时犹如得道高僧庄严的说道。
“好的,大师!”
随着老和尚的话,林凡如一名虔诚的信徒般,双手合十,恭敬的跪于金佛下。
老和尚动手解开林凡头发上的绑绳,使其披散开来,然后挥动戒刀,口中念叨着经文为他剃度。
随着一条条头发断下,林凡的眼神也越来越狂热,随着老和尚将他最后一缕头发剃掉,大殿内众多僧侣,沙弥,开始敲击木鱼,念叨经文。
呲呲呲!
随着声响,老和尚已经拿着长香,在林凡光秃秃的脑袋上留下戒疤。
“阿弥陀佛!”
林凡起身脱掉外表青衣,披上沙弥手中的大红袈裟,接过沙弥递交的木鱼,便开始跟着老和尚一字一句的念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穿袈裟的林凡和尚整日与青灯长伴,看佛经,念经文,宛如一名最虔诚的苦行僧,坚持着修行修心,如果没有其他变化,这一辈子他都会这般沉沦下去,直至死亡。
而回到残破古庙,倒地熟睡的林凡身上,突然亮起一点淡淡的白光,随后又有一丝丝烟雾从他的七窍内,开始往外飘散。
待七窍内的烟雾彻底消散,白光开始凝聚,最终在林凡体外形一件淡白色的护体光衣,而这件护体光衣正是王鼎在他拜师时,为他所求下的祖师爷庇护。
回到大佛寺,林凡双眼中那丝对佛虔诚的狂热逐渐消散。
待着他眼神完全恢复清明,却是将手中敲打的木鱼停下,念着的佛经的嘴也闭上。
眷顾四周,入目全是沙弥和僧侣,在看大殿黑瓦青砖崭新干净,连佛像都是金身大佛。
“这是哪,破庙啦?”
林凡面露疑惑,突然感觉脑门比较清爽,忍不住动手摸了摸脑袋,居然连跟毛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睡了一觉,怎么小爷连头发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