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晴一直在旁边数着，等玉素行刑完毕，就点了两个灵敏的小宫女，将她先扶回凤栖殿上药。

玉素吃了个大亏，临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颇为陌生，枝晴看着觉得有几分对叶楚怀恨于心的模样。

于是在回凤栖殿的路上，枝晴便压低声音，凑到叶楚耳边小声提醒道：“奴婢看着这玉素很有些不安分，还是寻个机会早日打发出去为妙！”

通过方才一事，叶楚也看出了玉素心中的野心，不过顾及到此人是叶家辗转送进来的，尚不可轻率处置。

等回去之后，叶楚让人将玉素喊到自己面前，也不顾对方刚刚上药的后背，便让人将她按着跪下询问。

“玉素，本宫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在叶相将你送进来之前，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叶楚在主位上坐着，隔着长长的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玉素。

玉素面前摆着三样物品，分别是鞭子、玉如意，还有一条白绫。

这三样东西有赏有罚，更有一条绝路，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中惶恐，涌现出无数不好的猜测。

刚经历了一场磨难的玉素心情大起大落正是脆弱之时，她方才因为秦欣柔的挑拨对叶楚生出了几分怨恨，可是此时在凤栖殿内，却提不起半分报复之心。

毕竟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假托奴婢之名送进来的女子，叶楚动动手指便能够要了她的命。

“玉素，你也瞧见了！若是如实交来，便可拿着玉如意继续在凤栖殿中当值，若是有所隐瞒，那这鞭子和白绫你自己挑上一样吧！”

枝晴横下心肠语气冷漠的说出这话，而压着玉素的两名宫女十分配合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后者直接摁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叶楚品了品手中的这盏雨前龙井，好似看不见大殿中站着的四个人。

片刻的沉默后，玉素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本名并不叫玉素，而是叫方娉婷……”

方娉婷身世凄惨，几经辗转流落到了叶康手中，当时本与沈美人同时入府，却不如后者受叶康看重，处处精心培养。

这也是沈美人被先送进宫中来的缘由，只可惜闻争恼怒于叶楚主动将自己推开的举动，没多久就让人拉下去处置了。

此后叶康仍然想送女子进宫作为耳目，最好的人选已经折在了深宫之中，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将方娉婷更名为玉素送了进来。

若非玉素今日惹恼了叶楚，叶楚尚不会这般逼迫她吐露真相……毕竟这人是柳如意送进来的，总归要多上几分颜面。

方娉婷一边说，一边泣涕涟涟，求叶楚给自己一条活路。

枝晴不肯再相信此女，但是她见叶楚未有动作，便在审问之后让人将方娉婷带下去安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