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三：“为什么你不飞？”

青鱼踩上石头跨过，“想走走看看，这片山里出了几件怪事。比如说这个荒坟，”他推开墓碑，里面蜷着一条红得发紫的蜈蚣，“它太肥了，但是这荒郊野外没野果野味，它吃什么？”

青鱼看着它肚子，想把它切两半。

无三可怕地了解到他想法：“胃里那东西，估计也变了样吧？”

“那放它条生路。”青鱼松开枯枝，它伸着密密麻麻的脚肢爬叶离开，继续往前走。他在想，奶奶说她去的山就是这地方？潮湿多虫，但神婆就是和这些打交道的，也不奇怪。

不奇怪吗？

他走着两步，直接闪现奶奶那去。

怎么说呢，青鱼刚刚的思想就是宽慰，一剂安心药下腹仍避开不了空出来的现实。差异得可怕。

想象中的小院地址是个路边茶摊，那桌上还放着落叶的茶水没收。

无三：“这片山出的几件怪事，是茶摊鬼告诉你的？”

青鱼：“嗯。”

无三：“什么怪事？”

青鱼：“他死了，和些无足轻重的蒜皮事。”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遇到了青鱼，青鱼问他哪座山，蛰狸山这座，青鱼问他最近有什么异常，那就多了。

你快来救我吧？

青鱼：“镇子的人我都吸了怨气，唯独奶奶，我知道她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要是我没预料错，从提出要去深山那天她就已经吸了很多怨气。我怎么就忘了……她也是神婆。”

早就知道孙子偷偷接她的位，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早就心有不忍，救人出痛苦。她走时把那身行头从床底拖出来，一个人坐屋子里擦干净，放在桌子上，说去深山开小院种菜。

自己也信了？

信了，还激动不已翻开那些五颜绿色的东西，管它女穿男穿在身上铺一下，然后放回箱里失了兴致。

李清铭记自己上山，她和李青鱼都明白，十之有九救不回了。

“不要抓我！不要！滚开……”摊子后一个乞丐装的妇人不断蹬着地上，脚上什么也没有，这样子是疯傻了，她怀里抱着只黄羽鸡，下蛋很厉害那种。

罗富的娘。

这真是深深刺痛了青鱼。

街上，疯女人抱着一只母鸡，右手啃着玉米，那母鸡吃饱了咯咯扑腾走，还啄了她口。

“畜牲。”青鱼抓空了，但也不想把它追回，任它跑出去被人炖了。

刚那一下口子不小，皮都翻了，里面细嫩的肉慢慢洇出红液体，但女人挺欢乐，这下可以两只手啃玉米了。鲜血挂一条手臂。

“别看。”

“好恶心。”

他们这么说是因为女人腰上还有洼肉疮，这东西跟人长成一体，是分娩环境太差得了病，肉翻出收不回，渐渐长成露在外的粉红色肉疮越蔓越大，延到腰部，别人看着闹心好痛，实际不痛，但特别显眼，青鱼脱下衣袍给她包上。

罗富的娘年近四十，她失去儿子，所以想晚育一子吗？

她这病瘤面积大且是顽疾，郎中不愿救治。

刚走不远，一群人围过来，冲无三。

无三：“哎呦我真是。”

为首的说了：“你杀了公孙一家！”

无三：“我……”

“你还把李拐杀了！”

李拐，应该就是昨天骂他鬼上身那个了。

无三还没有反应过来，民众后面涌出一股官兵，不巧，没有认识青鱼这个跑腿的来个熟人相认。

无三问青鱼：“走还是……？”

青鱼就直接给最近那个人开瓢，那人倒地痉挛了两下，除流一团脑花，豁口没有血出来。

无三抓住他还想爆浆的手，“你怎么回事？”

空中传来声音：“青鬼与天庭之人走得太近，我组织不得不将其铲除，各成员当引以为戒，来看他今日下场。”

无三望一角，绿篱就在那里。

绿篱俏皮眼微张：“哦，糟。”

有的人虽看着灵力不强，但神识却十分强大，这类的都是老怪物。他们能察觉到周围的修行者，不可否认这次是她大意了，但她并不着急，“他发现我们了，你们还不快走？”

莫也：“那你……”

绿篱：“我是你们能比的吗？知不知道你们这些小鱼小虾上去是送命？”

莫也：“……是。”

苏非：“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当然是该一起战斗，没打过怎么知道？”

绿篱闭上眼，“真是够蠢的。”她转背走，“爱听不听。”

苏非的局势看得有些小，她咬唇不满：“这么高傲自大的人，恕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