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倒是清闲了很多。
洛姜见他情绪稳定,“我有几件事要告诉你。”
白漏看着水塘里影子,它的道服上血迹斑斑。
大将军即将捉拿,泽地的鬼把两人拉下去,帮他们逃脱,浆水恢复平静。
童止恩不知何时成了水鬼,对水鬼来说有水地方都是相通的,白漏咳出口水,一把将他拉出来。语气还是平静的,人看着也正常,“我一直没明白你制造杜畜的目的。”
“因为任务。”
“什么任务?谁在发布任务?”
他死了。
一不小心,被他捏死了。鬼死就魂飞魄散了,成把沙子。
与此同时视线慢慢走来一个身影。大将军实在是触了霉头,况且对正暴躁的白漏来说,他比蚊子腿还可恶。
“追、踪、器?”他搂开头发,颈部印记,拔匕就刺,一块皮肉掉地上,血往下挂了整片脖颈。
小金子不断往洛姜手心挤,怕极了主人。
白漏捏了捏力量,将大将军打得吐血倒飞出去,这下不轻,空中喷了块血雾,白漏慢腾腾地围着胸口凹陷折断两肢意识不清的武痴痴画了个圆阵,他用一种执念极深的哑诀催动,大将军即刻爆开不见,换而成沼地诡谲的红雾。
洛姜灵力枯竭也要挤点出来,不然哪有中气骂他,“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白漏吸嗅的动作停住,似乎血雾能像棉花云样润沁他肺脏,“杀人,我有那么多咒法,杀人俱是上上的好,怀着不用多难憋啊。”
洛姜只有一把普通剑,侥幸得于鬼节能拼凑回的身体,他原本已经做好与白漏一架到死的准备,但是现这情景,这厮一人能活到鬼节吗?
洛姜抱住他头,低头想亲上去,白漏暴怒,“尔等蝼蚁岂敢?!”
敢,他怎么不敢,都已经摸透了,河伯打人又酗酒的名声在外,天庭不少人骨子里怕河伯,只人站在那里,小辈大气不敢喘。熟后只对他发过一次火,“继续吼啊,仙人发怒,怎轻飘飘的跟打情骂俏一样?”
白漏没清明,却也没动弹,危险因数是否消除未可知,洛姜仗自己能再生,用牙顶了颗药进去,把他药晕,河伯仙就是白漏,就算他换了这个代词,也是曾经的河伯仙,曾经只能幻想、触不可及,“对不起河伯仙,对你抱了非分之想。”
白漏脸上仍有血雾,看着像个屠戮了众生的魔头,事实上,眼前他已经坐实了魔头,大将军已死,连皮带肉都做了阵法,手段之残忍,最主要的是白漏那些令人神忌惮的禁阵,白漏原本闭着的眼往林中一看,天庭镜前的众仙片片寒栗。
这时天打下一道淡金纯净的光柱,白漏头上出现一个虚幻的卷轴,剥体如剥魂,很不习惯,白漏头往他怀里不安稳地又靠了靠,光柱渐暗,缓缓上升收回天宫。
河伯仙,撤神了。
白漏叹口气:“诶,之前不该在神庙里踢那一脚。”
“还没完,”洛姜告诉他个情况,“失控原因是有人在你身体打了一道钉子,上有倒刺,要是取出来会带个血窟窿。”
白漏:“那……就挺糟的。”
白漏看着他笑,洛姜开始奇妙,然后也跟着笑,“是挺糟的。”
“这下能消停点了。”
“你下面有什么打算?”
“上天庭,揪个人。”白漏说着狠话,立怂,“伯父……”
高乐乐一身粉衣,黑脸看着他俩。
“在天庭闹出这么大个动静,结果我是最后知晓的。”高乐乐怪其不争,“你就把天庭翻个遍,自己当天帝看还有谁敢说一句的?都是些欺软怕硬主,你不是还熟识好几位仙人吗?或者拉帮结派罢工,天庭它还不乱?”
“伯父,伯父,伯父……”打住,言无禁忌啊。
其实印记的事天庭人尽皆知,白漏从小仙娥那里就能问到。他们三人乔装混进天庭,可跟白漏呆久了他那野路的步伐谁看不出?庐颜把他拉一旁,怒声问:“你怎么上来了?”
“找那个背后搞我的人,天庭千万年没打过印记,他不说谁记得?”
庐颜怒顿消,摸摸头,挠挠手,“就算揪出那人……那人也已经死了,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我又不要他活,取他头颅记忆就行,你莫要拦我。”白漏推开欲走。
庐颜羞羞怯怯:“我漏的嘴。”
白漏倍感意外以致失去思考:“啊?”
庐颜连忙摆手:“但我当时没到处说,只跟人聊天说了。”
白漏抓住他肩:“那人谁?什么来历?”
“我见他只是个新仙官,不入群,就多聊了几句,并不……认识。也不知他住哪个神殿。”
“你……”白漏,白漏气得说不出话来:“陌生人你就如此信任地把我卖了?”
白漏捏额:“转过去。”
庐颜转过去。
一脚把他踹远。
“看来这人什么来历是查不出了,而且这人身份都不知道,只能猜测是不是与打钉子的同一人。”
洛姜:“回去吗?”
白漏想了想,“既然来了这天上……”
高乐乐进去天庭就和他们分道了,说是去天牢,也没说完全。
白漏推开门,他的神宫已落灰,案上很干净,书卷都放在书桌里,洛姜捡起落地上的一张,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不懂,但还是能看出字很飘。
柜子里是兵器,一般人会摆出来或列在收藏室,而白漏收在这里,里面还有许多符阵草图,兵解,一叠叠摆放整齐,接着白漏找到了他寻的东西。
逆生咒。
“把余下纸张全销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