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着肚子的大军一下如狼中羔羊。

尽恨被十余个骑兵围在中间，他们要先杀领头狼，她没在怕的，可那头突然出现喊声，“你们的领头已经被我杀了！还不投降？！”

她脸上闪过丝慌措，是老者的头颅，被官员拎在手里。

千负里来晚了，长尽恨已被擒，官员在那里耀武扬威，他爬帐篷后用臭泥将脸糊住。

领头被孙牟拿在手里，得一忍辱负重的功臣回去，还带了众多活俘虏。

孙牟跪地磕头：“太子殿下。”

太子磕眼，知道这人德行：“这种人带回来做什么？”

孙牟撅屁股趴下：“殿下……我带了个有意思的东西给您。”

太子早没了耐心。

孙牟：“事关长生啊殿下！”

太子没说拖下去，也没说放，孙牟立马会意，“快！把那女子带进来。”

尽恨被架进来，头发凌乱，像快断气，身上中了数十刀，洇出少量绿色液体，孙牟起来直接拔下侍卫的刀捅入，周围女侍一片尖叫。

“你倒真的不会死？”太子掌着她下颚，尽恨别开头，太子笑了声，搓着手里粘液，“孙牟，这是什么？”

孙牟一下跪住，所谓伴君如伴虎，总前刻辉煌，“这，臣……”

太子：“你不知道是什么就说长生？那长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名侍卫拉住他后领往外拖。

“您不能杀臣啊！我是功臣！为朝廷效力几十年！您不能杀老臣啊……太子殿下。”

一长袍淡灰长者进来，挥手让抓孙牟的侍卫放了，“他你不能杀。”

他是太子殿下，杀人都不行，“为何不能？”

“为了巩固你位置，殿下现在还不能沾忠臣的血，这次浩荡回来，外面皆知他是功臣。”

太子极乐：“他是忠臣？”

义父无奈：“殿下。”

“好啊，不杀。”极乐看着孙牟，闭神思考，“那就……”

“送药理相冲的山珍海味过去，再送五十个美女日日相陪，不够的，大人再要。”

不禁酒色，死于宾房。

孙牟明白过来他想整死自己，破口大骂：“狗崽子！野种！狸猫换的假太子！”

孙牟被拖了出去，外面是一行俘虏，茫然地看着他鬼哭狼嚎，这不瞟一眼还好，“你还没死？”

围着的官兵认出俘虏中的人，“国师？”

孙牟悔了，他喊出来干什么？

孙牟本来是唱功劳，结果心飘了没清查，将国师作战俘带回去。千负里藏在俘虏里安全回归本营，孙牟一脸吃屎模样，要不是得意失了形，否则早在路上把他玩死了。

孙牟知道要他救自己是不可能的，他阴笑道：“国师，我就知道她跟是你相好。”

长尽恨身上有毒，别人简单触碰没事，太子就不一定了，他那么渴求长生，什么法子不试？

千负里看着他被押远，没有说任何话。他手上铁链很快被卸下来，带进太子府，他发现进的是寝殿，女奴躬身退下。

极乐搂开纱帐，衣裳解着，他脸色半红半白，千负里看了几秒，往前走两步，在床内侧还有一个人，他想看清。

极乐把她头盖住，从床榻下来，就坐在寝殿地上，“国师，来帮我揉揉。”

千负里行礼，手踌躇半瞬，然后给他捏肩，极乐忽然抓住，把他手拉腰部位置，“这死女人，叫她侍个寝叫得也太烈了，国师等会儿帮我埋了吧？”

千负里停住。

极乐不回头，明知故问：“怎么？”

其他人对千负里是唯唯诺诺，唯太子一直来都针对自己。让他去干奴仆的活：埋尸。是不是奴仆关系不大，关键是态度。如果从他手里要人，就算给时是活的，但一定没什么好模样。

太子极乐他接触过几次，也许是因为身份和环境，有些要人惯人哄的金贵德行，这人疑心很重，如果这问题他打马虎眼，肯定是不行，“我想知道殿下为何这么讨厌我？”

极乐带笑看着他，诸多浓意。

“形容不来，这么跟你说。”极乐一向不听先生教课，写作和风姿都委实有点跟不上太子档次，他后扬锤了锤脖颈，“我第一次受昭面见你，父皇要我跪下磕头。我本以为你是将军类人物，结果是术士，你金丝帛缕，围着很多人，得瑟，瞧不惯。”

“我今天见你一身素衣，身边没一个人，结果还是瞧不惯。”极乐转过来看着他，“从前是心生反逆，现在是好奇：这样一个不沾纤尘的人……有没有半颗污垢？”

千负里的手空放在膝上，脸上表情淡缺，“有。”

极乐：“谁？”

千负里：“皇室，和一个我亲自招的人。”

皇室，话说到这里了。

“想不到老不死好这一口。”极乐头枕地，腿搭千负里膝上，“国师这么一脸无所谓，是觉得谁都可以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