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战火:水月镜花莽莽河川(1 / 2)野路首页

不给时间喘息,白色的花儿又迎了过来,他们手上铁链自动脱落。张谋艺急问道:“白漏,这关会有什么?”

白漏怔愣地看着双手,这句话在大脑转了两圈才消化完,可怜张谋艺火烧眉毛等回答,“也许会杀了面前的人。”

花,绽开。

离阵没有开局老翁,有一行正在送殡的队伍,白漏静静跟在后面。这个故事不像他的,非常陌生,离阵如果要让犯人跟着它走,只可能是拉取记忆再生出场景,他何时有过这样一段记忆连自己也不知道?除非,他被清除过记忆。不是失忆,人为干预。

下葬处,数位老者前有一年轻人跪在墓前,有家老念道:“洛家与奸人谋,残害同门,钱权转弃,依附外敌,我尤愤之,洛家既不念源根,同气何故?今洛家之子洛姜来此共予首证,源清洛氏一族于各大家族前清出门内!永不入宗祠,上下昭告。”

他念完了这段正式的,“你们洛家,个个儿都是好样的。”

洛家出了个几个叛国通敌的玩意儿,整个洛家就臭了。当时出了几股语言流,河伯的神庙也略有耳闻:

百族宗祠,唯狗与洛家不可进。

他们建个祠堂就会被打烂,拜个神庙就会被赶出来。

你也姓洛?

我操,你骂谁呢?

世上最恶毒的语言就是:你是洛家人?你好洛家人。我祝你生猪生一窝。

队伍离开,洛姜仍跪在地上,头戴白巾。那墓碑上什么也没写,埋的是各大家族联盟的信昭,白事相送,敲锣打鼓,洛姜是被推出来做这丢人事的,正真洛家那几人正万事皆好。

白漏声音在喉间抖了两下:“小洛?”

洛姜望过头来,整张脸上全是泪,他不说话,静静看着面前人。

阵灵提示:潜入。

白漏过去安慰:“没事了,不是你的错。”

白漏买了一串梨膏糖给他,“怎么,你还没有吃过这个?”大街小巷的东西。

洛姜摇头,半知味的舔着,白漏不自觉吞了下口水。

阵灵提示:吻半盏茶。

白漏笑了:什么?

怎么个吻半盏茶?他先这样给点甜头,再捅把刀吗?

阵灵:对了。

对你妈个大西瓜。

白漏擦干净他嘴,洛姜笑了笑。

“……”白漏收回手,忽然内心自嘲地笑两下,你跟从前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也许是被这场面吓到了,他一句话也没说,除了用笑表达感激之意,更像个不会言语的哑巴,他此时年龄应当才十五六岁吧,那些无妄委屈在他脸上很容易抹去。

但是到第二天,他感受到了一把匕首袭来,穿过耳畔扎在木板上,洛姜在面前,他眼里全是恨意,身上因怒止不住抖,“你杀我全家,你还敢回来……”

“什么?我怎么会……”白漏看见自己的手,满手是血,脸上也是。他忽然脑袋里嗡了,这件事他记忆中没有,却好像两者重叠在了一起,“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小家伙。”

洛姜咬着嘴唇,手里拿一把刀,“你昨日之事……不要太欺辱人。”

河伯抓住刀刃送心口,笃定道:“你不会。”他那话里分明意味颇多。

“滚。”白漏从两者分裂中清醒过来,瞳孔剧缩,他的旁边有一面水月镜。如果说刚刚那一幕一脸懵逼的话,那么水月镜再熟悉不过。

“白漏、白漏!你怎么还没醒!”

白漏在这段没有出来,超时如果他仍在阵里,就可能永远不会醒了,他打算给白漏个强行苏醒,砍掉那些花或者直接给他插一刀也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还怎么出去?”

白漏闭眼中不停摇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张谋艺停住,“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无助。”

张谋艺拿出一颗丹药喂他嘴里,白漏浑身经脉被不断冲击,他是受不了这股冲撞力被激醒的,但是这个人醒了后就开始自残,他能靠毅力不弄这么狼狈,而白漏完全就是倚伤买残。

张谋艺被他弄出火气,甩开他往身上死命挠的手,“你其实早想死了对不对?”

白漏指尖全是碎肉,这个人眼角上方有一颗痣,他面相是拒人千里之外,可低迷时却有一点媚。他想触不敢触的抱着自己,身上在燃烧,燃过最亮那一刻,额头和颈留有珠汗,脚踝上镣铐毫无保留显现在张谋艺视线里,锒铛入狱,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词形容。

……我希望去一个偏僻角落,被人堵住杀死,希望自己死于一场意外,这样就可以不管不顾。

“你喂我吃了什么?”

张谋艺冷漠道:“毒不死。”

白花退去,紫花将来。

张谋艺提醒:“你手不是解开了吗?”

白漏愣过神,最后看着浮屠,“我试试。”

他用了他以前的最大力道,然后将天庭切开了,而不是划开一条缝。张谋艺当作没有见过他,飞身离开。

“无三没事。”

白漏出来的这个点上,收到封信:别再查这件事。

上面是师父的字迹,给的信息很少,如果字迹能模仿的话,这封信就难辨真假了,他诈它,“以我师父的德行,他会扔团纸。”

对方再不肯现身了。

白漏翻手将这封信毁掉,抱着白胖子离开。这件事本身放弃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是他来时避开所有人,仿佛周围没有一个人可信。

白漏从林子里回去,几人把火烧得正旺,“我明天再去天庭,查火神的事。”

“先办勾岚的事吧。”庐颜道。

白漏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开玩笑道:“火神都要床底躺穿了。”

庐颜却没有笑。

白漏讪笑道:“这玩笑是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