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河伯被袭击,听脉根是个凡人,再一想天庭近期黄历。这些凡人应该是龙虎山上来的修仙道士,过几年就会有这么一个活动。河伯松开,去到一块石头上,拉开衣服,将药倒手掌再铺后颈,处理得非常糙。
被人伤了的神,他脑海里闪过这么几个字。
洛姜是被人跟踪躲进拐角,然后发现自己反袭错了,这个误伤的人没有一点怪他,也没发火。
河伯按着伤口,他的平常语气就是冷冷的:“看什么?”
洛姜眼里有明显喜悦:“是你?”
河伯看了他眉眼,但没认出来,“我们见过?”
洛姜说话很轻松:“昨天的仪式,我在你旁边。”
看他这副模样不是阴谋家,河伯松了神经,大脑清晰就清晰了痛觉,他吸口气,略微烦躁道:“不记得了。”
“那牛车呢?”洛姜拉上去头发,“是我,我长个了,你不记得我了?”
河伯这次想了想,还是答他:“不记得。”
洛姜跟他很亲近:“仙人……”
“你走开一点,我喜欢男人。”河伯不是自来熟,他恐惧和人交谈。
洛姜缩了缩脖子,“哦。”
河伯脑里给这人打的标签:笨。
洛姜:“你下一次会记得我吗?”
这时天庭钟鸣一声,河伯拉上衣服离开,“说不准。”
一年后,河伯像个狗一样贴在期广琊后面,“广琊,你真的不介意?”
期广琊用了一系列手段把河伯握在手里,比如他并不姓期,比如他把私人的物品寄放在河伯那里,比如时常让河伯请他吃饭等等等等,到了手后,就会给他种患得患失感,以此达到记忆深刻经历过很多的感觉。
期广琊:“不介意,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熟悉,该是另一个名字?”
河伯看着他,开始回忆。
期广琊:“开玩笑的。我们走吧,去凡间。”
河伯被除了记忆,还有三次修补。
他们灭了一座山,河伯看着洞里,觉得无比熟悉,甚至是笃定,“这个地方我来过,还有祭台,那不是错觉。”
“何泊,”期广琊移走他注意,“看着我眼睛,你喜欢我,我不快乐,你就会不快乐。”
河伯睁眼看见期广琊捂着胸口轻咳,他忙扶着问:“没事吧?”
期广琊:“刚刚你吸了瘴气,现在已经被我清除了,我不防备吸入了点,有点力不济。”
河伯心里一片温暖,“那我们快点离开这地方,把这里封了。”
期广琊非常满意,脸上笑意不着痕迹,“好。”
往后不久,河伯就到了白漏回来的那天,跟特么又要活两千多年的重复人生一样,厌倦。他开始兴致勃勃想要回来,回来就骂起了自己。两千年前的河伯真的超牛逼,当年典仙堂封神,他一口要了最强的剑,叫浣沙,但这把剑很曲折,它被折断过。
没趁手兵器的刚好,他看见身旁躺着一把仙骨剑。
是期广琊吗?
魂魄去了六道轮回,仙身给了自己。
白漏当时感动极了,就没想起曾有一个三只手的人,害怕的找他聊天。
河伯的记忆被人改过,似真似假,很多时他以为留虚境的是别人,其实深陷其中的是自己。
洛姜:“就是在虚境里,你一直都没有回来,但越往后我发现很多东西你都忘了,地牢水月镜、虚境,我们这是被人摆了多少道?你还记得小珠儿吗?”
“小珠儿伙伴是虚境的精灵。”
小珠儿的朋友真的存在,反而是他引以为真的记忆半真不实,一直在骗他,“从哪里开始乱,我其实是怎样?”
洛姜:“你还记得上一次天潮吗?”
白漏摇头,非常无力的,“不记得了……”
洛姜:“那是一场人间炼狱,他们都说天潮是你放出来的。再见到你时,你已经神志不清,惊弓之鸟,更不可能为自己开解,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真的……”
很可怜。
天潮现世,惊天泣鬼,而河伯一直在天牢里,他根本不可能去打开什么劳什子结界。被放出来后,他浑浑噩噩的意识间就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