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桥山暴/乱,是早晚发生的事。它包庇纵容丈天成员于山下,丈天覆灭,残存的怨念反噬而上。但这些大家都没危机意识,直到大师姐挑这么一出事后,问题接连发现。
“你竟敢杀我雪山之巅弟子!”
“贵方既要与我派定下生死之交,将我大师姐打得如此不堪,竟输不起么?”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你大师姐非要拉着我师哥立生死状!”
乔巧往发信号的人和徐静看了眼,一人低下头,另一人无半点做错姿态。她还清楚记得那段话,“五师姐!来救梅桥山,对方挑事立下生死状,大师姐拼死抵抗,他们步步紧逼,置我们于死地!”
女子果然还是女子最懂,“想必是你大师姐看上我师哥了吧,想立生死状引起他注意。”
刚刚一脸平静的徐静脸怒了:“你休要信口雌黄”
乔巧:“够了!师姐,大师姐,能否将你的精明用在修炼上?你代表的是我们梅桥山整个门面。”
徐静气消下来,不以为意,有些地方她看得重,有些地方轻描淡写:“你不就是嫉妒没有坐上我的位置吗?”
乔山与她道:“如果不是梅桥山对我对我养育之恩,你的位置,包括这整个山派我都不会多留。”
“呃……啊…”地上的人低吼了起来,听声咻咻的,身体也在动。
“师哥。”雪山之巅弟子惊喜道:“你醒了?”
“哼哼”里面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狡黠的看着来扶自己的人,“铃儿摇,铃儿响……”那弟子忙松开他,那小丫头继续数着地上,“一个蘑菇,两个蘑菇,哎呀,全都出来吧。”
地上冒出一个个头,是砍掉的那些头,它们胡乱抓住爬出的骷髅接上,它的脚下还有大股的黑虫子,只是碰了阳光立刻缩回去。
男子撅了撅嘴巴,仿佛没吃到而欲求不满,他准备刨个洞钻进去,“看来要等晚上了。”
乔巧抓住那两条腿,“愣什么?!还不来把她绑了!”
“师姐,我们不是愣啊,是腿软。”
那人整个栽土里,只剩两条腿,被套着像萝卜须样拔了出来,身上被乱七八糟贴了厚厚一层符咒,然后他委屈的撅着嘴巴,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乔巧一把捏着:“你们是什么?晚上又是什么意思?”
他道:“晚上,就是来吃了你们呀。”
乔巧:“我知道你要来吃我们,为什么要晚上?你怕的不是光吧?”
刚刚那些骷髅不惧光,怕光的是那些虫子。
他忽然一个诡异的笑:“虫虫把大蛇闹醒了,主人在闹脾气,晚上才是它的时间。”
乔巧:“你这么肯定能把我们吃了?”
他没说话,只贪婪的舔了下嘴唇。
乔巧看雪山之巅弟子,“去告知你们掌门长老。”
那个女子不想给她便宜、得劲,“它说要吃的是你们,这里离我雪山之巅远着呢,也沾不到我们头上。”
乔巧:“那你师哥的尸首呢?”
之前她喊着喊着的甜师哥被绑成麻花在这里,帅哥已死,她没有丝毫悲痛,就是怪可惜的,“师哥我们带回去,让长老驱邪后好好安葬。”
“那给你。”乔巧把绳头给她。
男子尖声叫起来:“哇……我不要给这死丫头。”
“你叫谁死丫头?!”杨昧昧跟他杠上了,脚蹬后方石墩,有长聊架势。
乔巧转过身时,身体一晃,江隐把她接住,乔巧刚刚就是眼前突然一黑,慢慢缓过来,“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我是真的起了杀心,不关那段来救桥山的高亢激昂,我也会杀人。”
江隐把她拉住背背上,背着走,没有说话。
无三回去时,在庭中站停,张谋艺裘衣全脱在树下。
张谋艺躺在树上,轻飘飘说:“我将你放了,不是让你去找绿篱的。”
无三顿了顿,耳旁那些话又涌出来。
绿篱在做扫地的活,给千重境洞口看家。一般的看守好歹也是自家门面,设个守山阵法,只是坐后面当操纵者,绿篱就是门口看家扫叶子的,所以见到她不难,但不是他找的绿篱。
“他说需要我帮他完成宏图,只有我能帮他。他可以为了野心,找出一万个说辞来从你身上踩过去。”
绿篱几乎可以猜到他说了什么,“不死人我传染的,但是他没救。”
无三:“他救人太多控制不住怨气。”
绿篱嗤,摇头笑,“他就是因怨而生的,当然越多越好,控制不住?能让他控制不住只有把自己撑爆的时候。”
“除此之外,他有没有说其他的?”
无三陈述:“依和镇不死人是给你收拾的摊子。”
谁知绿篱反应激烈:“放屁!”老娘实在气得不行,“……”她恢复神色,“将他们杀了,也不一定是我做的。虽然我当时是这么说,我当时……”她恼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反应嘛。”
就是作。
绿篱拨着手指母,“我是被后娘绑着嫁去马商家的,跟我的那个陪嫁丫鬟爬了我夫君的床想靠孩子做妾,结果被打胎了。后来她被拒了成鬼了,仍一直不明白,以为是我在从中作梗,跟我旁边纠缠。再后来我离开府,诸多不顺,我辗转到了罗家,看到她时正浮在依河镇水面上,疫病就开始了。”
“她也是不死人?”
“她是我丫鬟,马商百余人下牢,老家主临刑前服毒自杀,旁系饮鸩酒,悉数示众于市口。我死了,她怎么可能还是活人?”
无三:“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回去看看?”
“一个离家久了,总是疲于奔波,就像我娘家宅子,一个人也没住了,成的成家,远嫁的远嫁。寻亲?也是巴不得你走。”
“你说感情算个什么道理?明明嫁去时百般不愿,却又爱上他了。我明知道垂柳河那里也许更替,但我总希望最后一刻知道。”
“其实你和他在一起,我不意外,你是龙骨成灵,是一个绝佳修炼之物,可以让他法力增强,我之前自我催眠这样的感情不结实,但是你们……”她手晃着想极力找出个形容来,“像这水凼沽里的水和凼沽。”
她靠在石磨上,绿纱围着的双眸陡然看他,“其实很多问题,你完全可以揭穿他。”
“依河镇,青鱼真的什么也干吗?”
“那他第二次如何飞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