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以后遇到此人必须恭敬对待,否则惹恼了他,本宫也保不住你们。”李柷冷冷提醒道。
感觉到李柷那瘦弱的身体中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高升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殿下,是奴婢多嘴了!”
“宽衣吧,然后让人去准备一些热水,本宫要沐浴一番!”李柷平淡地吩咐道。
“是,殿下!”
想到今天的圣旨,再想到昨夜可能发生的事,李柷就觉得头大。
禁军封闭了西隔城和椒殿院,李柷也无法自由出入,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形。
李晔驾崩近一日,他都连那位便宜父皇的遗体都没看到。
想到自己今后的日子,李柷心里也在思考该怎么做才能逃离魔爪,想着想着,他就在沐浴的时候睡着了。
。。。。。。
“下官见过李副使!”
洛阳,李府。
因为经常往来洛阳和汴州之间,李振便在洛阳置办了一套府邸,当然是别人送的,他每次来洛阳都是住在这里。
所以只要李振一来,这里瞬间变成门庭若市,上门拜访的人极多。
不过此时李振并没有接见其他人,而是在接见柳璨。
“柳相,本使进宫已经和太子殿下商量好,太子从即日起改名李柷,登基后沿用天佑年号。”
李振在商量二字上咬的比较重,柳璨一下就听出来了。
柳璨心知肚明,连忙又问道,“李副使英明,不知太子何时登基比较合适?”
“就明日吧,扶柩即位。明日上午你和独孤损二人去皇宫求见皇后,要一封懿旨,内容就是让太子扶柩登基。
梁王殿下暂时不会来洛阳,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办好!”李振敲着桌子淡淡道。
至于朱温为什么不来,也很简单,不想背上弑君的罪名,故意借不在洛阳,到时候只要找个替罪羊就行了。
至于天下人信不信,朱温就管不了了,反正样子是要做出来的。
柳璨心领神会,恭敬说道,“下官明白!”
。。。。。
“祚儿,你没事吧?”
在得到何皇后的懿旨后,李振便让李柷和何皇后见面了。
一见面,何皇后又把李柷搂在怀里,情绪有些激动。
其实也可以想象,这两天时间,何皇后经历了宫廷政变、皇帝被杀,后宫一众妃嫔就剩她一人。
政变后,她又被软禁宫中,也不知道自己的皇儿们都怎么样,心中的难受没人能够体会。
“母后放心,孩儿没事。”
虽然李柷被何皇后死死搂着,但心里并没有乱想,而是感动,他那心如磐石的心也被触动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何皇后把李柷翻来覆去的看,在确定真的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如今你父皇被奸贼谋杀,母后可就剩你们几个皇儿了。”
“母后,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兄弟也被囚禁于宫中,无法外出,更不知道椒殿院到底发生了何事。”这里没有外人,李柷也想知道那天的情况。
想到那天晚上的时候,何皇后又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祚儿,你的父皇死的太惨了,他是被蒋玄晖派人杀了的,龙体也被那些叛军随意丢弃,今日才放入棺椁之中。”
“什么?”
虽然早已猜到,但听到自己那便宜父皇死了都还被人侮辱,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朱温、蒋玄晖,你们不得好死!”李柷低吼道。
看到皇儿如此愤怒,何皇后并没有欣慰,反而感到害怕,心虚地看了看周围,一脸担忧地提醒道,“祚儿,这话以后千万不可当着旁人的面说。
朱温能杀你父皇,也能杀你,现在切不可惹怒他。”
李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儿臣知道怎么做。”
一时间,何皇后觉得自己这个皇儿有些陌生,刚才那愤怒的样子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以为是先皇的遇害让眼前的皇儿长大了,但对于这种情况,她即欣慰,又害怕。
随后她把当晚的情况讲给李柷听,包括昭仪李渐荣是如何为昭宗挡剑身亡的以及真正杀害昭宗的是史太的事情也说了。
听完后李柷拳头微微握紧,对于李渐荣为父皇挡剑有些感动。
那种情况,还有女人为其挡剑,除了真爱之外,李柷找不到其他理由。
就当他暗暗鼓气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紧捏拳头的手。
李柷抬头,是她的母后何皇后。
“祚儿,母后知道你不甘,但切记不要乱来。母后已经失去了你的父皇,不想再失去你。”何皇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李柷,眼中焕发着母性的光辉。
李柷有些发愣,心灵顿时被触动,握紧的拳头不由得舒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