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屠苏酒暖新岁至,客居云州也是家(1 / 2)叶落惊寒首页

“咻砰”

当远处一声声爆竹响起,烟火直冲上天,在漆黑冷夜中炸出一个个耀眼璀璨的花球时,叶寒三人也围坐在一桌上,庆祝着他们在云州城内的第一个新年。

圆桌上,年饭早已备齐,只不过除了叶寒一人十分兴奋外,青川和花折梅都十分奇怪地看着这一桌与众不同的年夜饭。

花折梅凑近桌上两个“咕噜咕噜“不停沸腾的小锅,下面还燃着两个红泥小炉,半是好奇半是疑问问道:“这两个锅是干什么用的?还有这一桌生肉蔬菜怎么就直接端上桌了,你难道就让我们就这样生吃年夜饭?”

青川也没见过如此别出心裁的年夜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叶寒,好像在说姐姐这不会一个整人的玩笑吧,可又一细想姐姐要整人也不会整自己,应该也只会针对花折梅一个人。越是如此,青川越是纳闷,凑近桌上一白一红两个小锅细看,就差把头也凑近锅里了。

真是两个古代傻冒儿,连风靡全世界的火锅都不知道。

叶寒懒得跟他们解释,就算是跟他们解释也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索性直接上手夹筷,夹起一个切得薄如蝉翼的猪肉卷放入红油香气扑鼻的红汤小锅中,在滚滚沸水中涮了几下,然后夹起已煮熟的猪肉卷在蒜泥香油碟中滚上一圈,张口吃下,滚烫的热辣刺激着全身毛孔瞬间炸开,在口腔中碰撞融合的新奇味觉让人不由立刻爱上心头,然后一口咽下,好不舒畅。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不饿吗?快吃呀!!”

桌上两人头一次看见如此新奇的吃法,迟迟没有动手,倒是叶寒一人吃得欢乐,猪肉卷、香菜猪肉丸、鲜鱼片、蔬菜纷纷下到锅中,在一片热气腾腾的白雾里不停捞着吃食。

见两人还是呆坐着不动手,叶寒直接夹起一片烫熟的鱼肉放进青川碗里,“青川,别看着不吃呀,这可是吴伯今天刚打上来的江鱼,可新鲜了,”然后又夹起一片烫熟的猪肉片放进了花折梅碗里,“花折梅,你难道不想尝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吗?”

被叶寒如此一提醒,花折梅能不记起今天发生的事吗?为了把冻成如石头般的肉块切成薄片,他现在的手还隐隐作疼呢。

既然是自己忙活一天的劳动成果,花折梅怎么也得试试,然后学着叶寒的样儿,把羊肉在蒜泥香油碟里滚上一圈,趁着热气未消一下塞入口中。

“哈哈”

一时没注意,花折梅被滚烫的羊肉烫得眼睛水都冒出来了,嘴包着肉又不好吐出来,只好大张开嘴巴吸着凉气,缓和下口中的温度。

一口咽下,花折梅额头上早冒出一层细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烫的,只见他大呼一声,“爽!又辣又麻又烫,有这样的吃食再冷的天也不会觉得冷。”

尝到火锅的好滋味,花折梅根本不用叶寒再劝,自己直接提起筷子在白雾腾腾的清汤红油中寻宝觅食,吃得那是一个酣畅痛快满头是汗。

见花折梅如此挑剔之人都没任何意见,青川也加入了吃火锅的阵营,就这样,原本是叶寒一人的火锅天下,成了三人互不相让、争夺不断的“三国鼎立“,一时好不热闹。

火锅吃到一半,两个小汤锅也快见底,叶寒三人暂时“休战”,添水的添水,加菜的加菜,香油碟又重新金油澄澄,再给两个红泥小炉重新上满炭火,然后三人重新落座围桌,力量凝聚于手,静待平静的汤锅再次沸腾,火锅大战,蓄势待发,卷土重来。

“叩叩叩”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叶寒三人先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大年夜会是谁登门拜访,但念及锅中即将沸腾谁都不愿离去,于是互相推着他人去开门。

“花折梅,你去开门!”

“凭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青川怎么不去?”

“刚才就你一人吃得最多,我和姐姐都没吃到多少。”

“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己吃饭不积极,这也怪我?反正要去谁啊青川,你又踢我!”

最后结果不言而喻,花折梅又在一瘸一拐中,极不情愿离开了桌开门去了。而这边,叶寒和青川见花折梅一出门,汤锅刚好再次沸腾,又开始兴奋地夹着菜在白汤红油中洗洗涮涮起来,完全忘了出门而去的某人。

这样无人争抢的“好日子“,青川和叶寒还未过上一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的某人一阵气急败坏大叫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蛮横无理,未经同意就直接闯进别人家里!“

叶寒突然从堆成小山的菜碗里抬起头来,听到前半句还以为是说自己呢,直到听完后半句才发现,原来花折梅说的不是自己,可那他口中说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呀?

管他的,反正说的也不是自己,叶寒又立刻埋头于碗碟中,争取在花折梅那个吃货回来前多吃一点儿。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次花折梅不仅很快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另外一个人来,容颜清丽明艳如火,直接进了房门,清口亮嗓道:“小丫头,吃饭怎么也不记得叫上我,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林弋!!”叶寒一囫囵吞下口中吃食,十分诧异地看着眼前来人,“你来干嘛?”

“瞧你说的,我大过年的来你家,当然是为了过年呀!”说完,在花折梅的位置上坐下,把面前的碗筷嫌弃地推倒一边,颐指气使地朝站在一旁的花折梅吩咐道,“去,给我拿一副干净的碗筷,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肚子正饿着难受。”

“我才”,花折梅正准备出言发飙,但被叶寒一记凌厉的眼神拦下,最后只得带着满肚子的不满进了厨房,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副碗筷来,然后坐下继续吃起来。

林弋才不管花折梅气得五彩缤纷的臭脸,毫不客气拿过碗筷,理都不理花折梅就对着叶寒说道:“你家这小二不行,一看就属于懒驴那种。“

“什么意思?”青川“没听懂”林弋如此跳脱的话语,忍不住问了出来,叶寒拦也拦不住。

只见林弋笑意盈盈看着花折梅,一脸纯良无害,下一秒却直插人心窝,“懒驴上磨屎尿多呗!拿个碗筷都能磨蹭这么久,不是懒驴是什么?”

林弋一说完就笑出声来,花折梅刚咽下去的气又腾的一下冒了出来,就如同此时不断沸腾不止的热汤一般,对着林弋就是一阵质问,“你说什么?谁是懒驴?你给我说清楚?”

估计是火锅吃多了,花折梅的脾气一点就着,叶寒在一旁拉也拉不住,而今天的林弋也奇怪得很,这嘴损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跟她平日说话待人完全是两副模样。

今日过年和气为上,叶寒出言息事宁人,拉着花折梅坐下,“行了,来者是客,你也坐下吃饭吧!”

也不知花折梅是气愤难消还是怎么,叶寒刚拉他坐下,就见他“嗖”的一下窜出了堂屋,然后就在院中拿着一支干枯树枝舞起来,树枝为剑,立成百兵之君,四方皆服,迎风傲月,一主苍穹。

院中剑影不止,舞剑人一如沉醉其中,叶寒不敢靠近,只能站在门边观看,虽然她不懂武功,但她对眼前这一场景却甚是清楚,然后就不禁疑惑骤来她记得自己没给花折梅喝酒呀,他怎么又莫名其妙撒起酒疯来了?

青川看着也有点担忧,小声问着叶寒,“姐姐,你不会给花折梅喝酒了吧?”

叶寒听后连忙摇了摇头否认,花折梅发酒疯的样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又怎会给他喝酒,而且云州城不比江面宽阔,虽然西城这地人烟稀少,可万一花折梅撒酒疯撒过了头,伤及无辜该怎么办?一想到这儿,叶寒就头疼,然后把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青川低头凝神思虑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叶寒,胸有成竹说道:“姐姐,我有办法!”

说完,青川就拉着叶寒贴着院墙边小心避开花折梅走到老水井边,打上几桶凉水,然后一人端着一盆,青川细说着办法的详情,“姐姐,等会儿我们一起喊花折梅的名字,然后等他发愣定住的那一刻,一起把水向他泼去,他定会立即醒过来。”

叶寒也记得当时在江上花折梅就是掉到江里才醒过来了的,青川此计类似应能成功,于是与青川默契对上一眼,然后小声数着,“一,二,三,花折梅!”就在醉心舞剑的某人迷茫一瞬时,叶寒一声发令,“泼!!”

随着“哗啦”一泼水声,干枯竹枝随着水一起落在了地上,顿时叶家小院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当然还有一个满身湿漉漉、不停发抖的花折梅。

寒冬腊月,刚从井中打出的水都是带有一种同样的冰凉冻骨,就算是平时洗衣都会把水放置在地上暖上半天才敢下手沾水,可想而知,两大盆井水突然从天而降,花折梅自是心里心外说不出的刺骨冰凉。

“啊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