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张宅。
白凌霄打着赤脚,挽起裤腿儿,坐在桌边泡脚。白生生如葱段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一对儿精致的不似人间之物的小脚丫搭在盆边,左摇右晃,岂是一个诱人了得。
这个时代并不像中古封建时代那么保守,不过对婚姻关系看得很重。一旦做了夫妻,便基本定了终身。作为注定一生相伴的夫妻,白凌霄在张潇面前并不觉得有必要严防死守。
桌上摆了几样干果和肉干之类的小吃,还有两大坛子白鹿正宗。
张潇在修炼不坏身,余光早就发现她额头灵光中蓄势待发的白老虎。
心中冷笑,红粉骷髅,糖衣炮弹,想吃了老子,你还嫩了点儿,抱你还不如抱着铁磨盘。
继续上下运动,心无杂念,老子啥也没看见。
妈的,二弟也未免太丢脸了,区区一双小脚丫就让他战意昂扬,若遇到个绝色美鲍,岂不是要吐血三升?
“你这是做什么呢?”白凌霄穿着张潇自制的趿拉板走到男人面前问道。
“我不胜酒力,锻炼一会儿。”张潇刚好抬头看见修长光洁如白瓷的小腿,赶忙低头不去看她。
嗯,非礼勿视,铁磨盘好白嗯是好长,还不对,是忽然变的好轻二弟越来越调皮了。
或许不是二弟太活泼,而是不坏身的气血太旺盛,憋的有点久。
不坏身是童子功,没有大圆满以前,张潇也不甘心让二弟开斋破戒。
“这还没喝呢。”白凌霄好气又好笑,没跟他计较喝酒和锻炼有什么关联的问题,岔开话题道:“白天送别许大将军,我还以为你回来后要借酒浇愁呢。”
“我没什么愁的,许大哥升官了,我和岳父大人为他壮行,大家聊得蛮开心。”
“爹也去了?”白凌霄很惊讶,道:“许大将军在北境多年,一直与爹爹为敌,他们几次交手较量,我还以为”
“以为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张潇笑了笑,没说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白凌霄觉得男人的笑意里有讥嘲之意,有点不高兴。这可恶的凡夫俗子有什么特殊的,许大将军,二叔,甚至爹爹都这么看重他。为什么他看人的眼神都透着古怪?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做了件傻事,爹爹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可爱。”张潇道:“我们是夫妻,这么说不算冒犯吧?”
“你分明是在笑我傻。”白凌霄道:“谁的阅历都不是天生的,你也不过是在某些方面经历的多些而已,我看不透爹爹和许大将军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是因为我蠢,而是因为我前面十年所有智慧精力都用来修行了。”
“我对此毫不怀疑。”张潇十分认真的强调道。
“你果然还在说我傻。”白凌霄鼓着腮帮,即便是生气,也是天真娇憨的样子。
“我是说你缺乏与人斗争的阅历,绝无嘲笑你的意思,道理很简单,一个凡夫俗子有什么资格嘲笑一个异人天才?”
“你知道就好。”白凌霄仰起脸,道:“张潇,我知道自己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好,我也知道你也并非他们说的躲在弟弟后面的窝囊废,我还知道许大将军和二叔都是了不起的英雄,他们眼中,我只是个孩子,而你却是值得比肩结交的人物。”
“你忽然这么表扬我,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张潇慢吞吞起身看着她。
四目相对,白凌霄的目光澄澈真挚,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你知道我选择嫁给你,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我不想做次相府繁育后代的工具,也不愿修行之路止步于四级,所以我选择了嫁给你,白家女子不会拿婚姻当儿戏,既然做了你的妻子,我便真的要跟你生活一辈子。”
“嗯”
张潇嗅到了一丝淡淡芬芳气息,是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这气息让他的荷尔蒙水平突然飙升,猛然醒起这个诱人的女孩子已经是自己的妻子。内心中第一次认同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据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张潇并不认可这个说法适合自己和白凌霄的婚姻。评判婚姻里是否有爱情,首先你得搞清楚爱情是什么。
两个人在恰当的时间相遇,彼此产生好感的过程就是爱情。至于怎么相遇的,因为什么产生好感的,都是旁枝末节。
先成亲,后相爱,难道就不是爱情了?
这一刻,张潇痴然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心头涌起无限保护疼惜她的欲望。
十年,她身上的单纯善良依然如往昔般光彩照人。嗯,最大的变化就是一对儿大灯格外晃眼。
白凌霄在张潇的注视下,忽然觉得全身涌出一种怪怪的感觉,热,不自在,好像一下子哪里都不对劲了。她避开男人热辣辣的眼神,尽量保持淡定的姿态回到桌子旁继续泡脚。却不小心险些踩翻了水盆。
“我还是陪你喝几杯吧。”张潇过来与她相对而坐。
“这两天你经历了很多危险,绝大多数都是因我而起。”白凌霄倒了两杯酒,递给张潇一杯,轻声道:“这一杯敬官人,谢谢你没有因为阻力而放弃。”
“昨晚你已经谢过了。”张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