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辰托着她的下巴将人拉远了些,见惯了罗雨歆温顺娴静的样子,醉酒的她自己竟然一时应付不来。
罗雨歆打了个嗝,迷迷瞪瞪地开口说道:“我跟你说啊,我小时候,我家是住那种大院的,好几家围在一块那种。”
“嗯?”傅熠辰不解。
“我小时候调皮,经常什么都看不惯,对门的大爷家养了大公鸡,天天吵我睡觉,有一次我带人把它打了一顿。”罗雨歆说到这儿得意地笑出了声,拍着傅熠辰的后背,情绪更加激动,“当时它可惨了,扑着翅膀想飞,但是飞不起来,最后扎到了一堆母鸡里,然后我才放过它。”
傅熠辰满头黑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罗雨歆见自己说了一大堆傅熠辰却没反应,不满地大力捶打他的肩膀:“说话!给我说话!”
“……”傅熠辰被捶得不停点着脑袋,挤出一句话:“你真厉害。”
“还有一次,有个小孩儿欺负我,我当时长得太小,他很胖,我打不过就跑,后来快被追上了,我着急啊,我就开始爬墙,上去之后没扶稳,一下子栽到墙那头去了。”
傅熠辰有些紧张又担忧地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罗雨歆突然拔高了音量,“然后不知道谁家特别缺德,在墙后边挖了个粪坑,我虽然砸偏了,但一条腿还是进去了,出去后那小胖孩三天没敢来见我。”
傅熠辰脑补了下罗雨歆砸进化粪池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顺着她的后背,笑着评价:“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罗雨歆笑得更欢,差点儿都缺氧了,脑袋又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瞬间安静下来,靠着傅熠辰的肩膀昏睡过去。
苏彦这时候也来了,拎着药箱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敲完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一下子就看到狼狈不已的罗雨歆缩在傅熠辰怀中,他胸口衬衫还带着浓重的血印,顿时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谁受伤了?”他边坐在床边打开医药箱边问。
“还能是谁?”傅熠辰冷着脸催促,“赶紧给她看看。”
苏彦这才顺着他的视线朝罗雨歆脑袋后面看去,又伸手将头发拨开,看到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一惊,责怪道:“这种伤你怎么不早点儿找我?人脑袋经得住这么放血吗?”
傅熠辰难得没呛他,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手上动作。
好在伤口不深,不用缝针,苏彦熟练地给伤口消毒,然后贴了层纱布盖住。
酒精碰到伤口刺激还是很大的,罗雨歆疼得不停吸气,无意中来回转着脑袋。
傅熠辰扶着她躺下,拉过被子将她盖好,低声哄道:“别乱动了,快睡觉吧,不然伤口更疼。”
苏彦惊讶地盯着面前这一幕,觉得这场面冲击实在太大,有生之年见到傅熠辰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还真是值了。
他不停唉声叹气,抱怨道:“说好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呢,天天净看你穿衣服了,手足不要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