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喜不喜欢,但现在,她因为那个女人那天戴的珍珠耳坠,喜欢上了珍珠。
不过,她更喜欢珍珠吊坠的项链,那圆润的感觉,每次在脖颈下方滑动时,细腻皮肤感受到那种柔和的触感,不是那些贴身项链,翡翠,亦或者钻石等饰品可比拟的。
当她终于经受住最后一次考验,可以彻底自由,她第一时间回到了百里,她要看看曾经生活了九年的百里到底什么样。但是……
推开破败的木门,成群的灰尘扑面而来,腐朽的气息无处不在,空无一物,成片的蜘蛛网和满地的耐寒爬虫,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向她涌来。
密密麻麻的恶心,她不敢走进去,并不是害怕,而是这十三年天堂与地狱的生活,多多少少让她留下了一种心理病症,幽闭恐惧症。
从第一步踏入百里时,荒芜人烟,破败萧索,她就已经渐渐冷汗涔涔,现在更是胃酸翻涌。
这里就是她阔别了十三年之久的家吗?
十三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知道什么?……
这时的百里青鸾突然感觉家很陌生。
十三年过去了,二十二岁的她再也不是一个天真懵懂女孩,她的眼界和思想,让她领悟很多。
百里真的只是小时候她知道的那样吗?
一群在她看来很普通的医者,而且是老旧的顽固思想。
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不是在百里就是周边,几乎不出云省,甚至不出横断山脉。
那么仅仅依靠医术为普通人治病,又怎么支撑富足的物质生活,即使给别人看病,那些药材就真的只是所谓的上山采药吗?
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好幼稚,阿爸每次外出都用采药或者给某某看病为由,一去就是几天甚至十天半月。她当时觉得路不好走,从没怀疑过什么。
当年的百里,即使是现在破败的百里,虽然地处环境不好,但依稀能看到每座特色楼宇的精致。
她见识过“基地”布局和富丽堂皇,现在在回想整个百里,虽不及,但亦可圈可点。
越来越多的念头出现,陌生感渐渐弥漫全身,呜呜的寒风在空旷寂寥的环境里显得恐怖。
百里青鸾腿脚发软,站立不稳,“咚!”的一声,身子歪斜,撞在身侧门板上,撞碎的还有青鸾的心。
正午时分,带不来一丝温暖。数九寒冬,天寒地冻,但空气再怎么冰,再怎么凉,也冷不过血液凝固后的僵直死气。
一刹那间,来时的希冀化作无助的泪,如这苍穹下的雪,不停歇。
菱形薄唇失了血色,微微颤抖,苍白的面容,道道热痕,下一秒,寒风过后,沙沙的麻木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