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会来到百里,事后根据男人胸口的伤推断,他的伤口有明显长时间被水浸泡的痕迹,很可能负伤后顺着水流被冲到河畔,恰好在百里附近。
飞机降落在法国戴高乐机场,这一去,就是十年。
对于为什么去法国,庆大伯不知,只知道是这男人的母亲安排,而母亲……
这十年,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他无时无刻不被乱麻般的疑惑困扰。
三年前,他和庆泽一家回国。那些伤,有些事,总要面对……
可是,青鸾,你又在哪里,当年,我连你具体样貌都没看清,仅有你纯净的双眸和黄鹂般清脆悦耳的甜音回荡,该如何找到你,假若找到了,会不会因为无法确认是你,从而擦肩而过。
相逢短暂,记忆永恒。
为何呢?或许只是在最落魄,生命垂危之时,一口水,一句关心便足以刻骨铭心。
…
百里青鸾靠在门廊上,眼泪已经停止,唯有单薄身躯承受着身后凛冽寒风和肆虐雪落。
她不知道何去何从,唯有月阁。
月阁就是青鸾住了十三年的“基地”,早前她不知道,或者说没注意,因为那片领地的正大门真的太大,除了在里面学习训练,出门都是车接车送。
汽车进出大门是走右手边上下主路,而大门左边的外墙有一个嵌在墙体里的字,水晶玻璃罩着,风吹雨打都不怕。
就一个字“月”,红色,还是用小篆中的碧落篆书写。
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字时,已经在月阁住了三年,她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基地”叫月。
至于为什么叫月阁,不叫月楼或者月庭等等,完全是后来人统一那样叫,可能是有这种风声,也可能觉得月阁更有雅致吧。
她第一次看到“月”字时,并不知道那是小篆,更不知道什么是碧落篆。只吐槽了一句:幸亏这月字简单,否则谁知道这写的是啥。
不过,她刚嘀咕完,门外熟悉,经常打招呼笑着问好的保镖狠狠瞪她一眼。
那是保镖第一次瞪她,就那一眼,暗沉无生机的一眼,让她冷汗涔涔,好像下一秒再说什么与月有关不好听的话,就会死去,那一瞬间她有一种清醒的感觉。
多年的按部就班学习生活,看着其他人来来走走,而她一直像个主人般存在,这让她渐渐生出了安逸感,有些忘形。
而这月阁能笼络那么多名门望族,并且很亲切的称呼为月阁,必然是有原因,不容任何人一丝丝诋毁。
哪怕她很被照顾,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她是无心之谈,但也不能触犯原则,没有任何理由,不存在不知者不怪,无理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