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厦看着靠在椅子里沉沉睡去的张子轩,她伸手去抚摸他的侧脸,张子轩眼下有一层青色,看得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安睡过。
“居然……在我面前如此不带防备呢,阿轩。”,小厦轻手轻脚地拿过一件大氅,披在了张子轩的身上。她靠着张子轩坐着,把头靠在其肩膀上。
“陈……”,睡梦中的张子轩,轻声喃喃,他口齿不清地低语着,“陈……玉…楼…我肯定…肯定不会输给……你…”
“傻瓜。”,小厦眼神柔和,满是痴迷,她挽着张子轩的手臂,靠得他更紧。
“我们自然不会输,我们上辈子失去的一切,这就叫楼楼连本带利地还来。”
张子轩此时,虽然还没有想起她来,但已经明显接受了自己。方才,他还唤来手下给她准备了一杯纯牛乳。
小厦从小就喜欢喝原味的东西,特别偏爱牛乳。虽然牛乳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但在饿殍遍野的乱世里,最新鲜的牛乳也是不容易得到的。但最难得的,是张子轩在没有记忆的情形下,他潜意识里知道小厦爱喝牛乳,他这个举动让小厦感觉很愉悦。
吃完点心,他们又聊了一会如何针对打击陈玉楼生意的构想,听了小厦的计划,张子轩频频点头,他觉得可行。火车轰鸣着向云南驶去,张子轩想着,等到了云南的帅府,就按小厦所言开始动手。
“嘻嘻,这下子楼楼肯定恨死我啰,不过无所谓,他反正对我也从没好感。”,小厦捧着牛奶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张子轩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他有点好奇,问道,“你唤他楼楼…你们…很熟悉吗?”
“当然啰”,小厦站起身来,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张子轩的额头,“我家大帅经常念叨着的人,我能不熟悉吗?”
“我才不会经常念叨他…”,张子轩脸色微红,他转头看向窗外,“那个男人,运气很好,一出生,就站在最高点处,他从出生的那刻,就已经是卸岭的继承人,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前呼后拥,坐拥一切。”
“其实,李安国这个人渣,他谁都不会放在眼里。甚至好几次在我家中,他当着家里下人的面,就对我动手动脚,我和他之间的事,其实我爹未必一无所知,但他却选择什么都不说。他也得罪不起军阀,他只能选择沉默。”
“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护我……”,张子轩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明…明明我的家世,能力,相貌都不会输给陈玉楼,但为什么……”
与其说他在和小厦聊天,张子轩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两世为人,他压抑得太久太久,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