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呆坐在废墟里,远处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影影绰绰。
金算盘的心脏似乎已经停止跳动了,必须尽快救他,否则他短时间内就会死去。
陈玉楼不死心,他艰难地把压在他和金算盘身上的一些碎砖和木块小心地扒开,然后利用它们作为支撑物,把压在身上的横梁顶开。努力了好一会,总算把金算盘的身体拖了出来,平放在地上。
他用右掌压着左手的手背,然后按在金算盘的胸口处,有规律地开始按压,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滴滴答答地往下掉,陈玉楼的长衫上已经混合着汗水,血迹以及泥尘。他一向讲究,衣衫穿着向来一丝不苟,总是儒雅得体,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
“别死,别死啊…!杨巡!”,陈玉楼用力按压着,他不肯放弃,又过了不知多久,金算盘发出一声低哼,陈玉楼总算从手掌的触感里感觉到了他微弱的心跳。
陈玉楼连忙扶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倾斜着靠在一堵断墙上,腾出空间来,尽量让他呼吸到新鲜一点的空气,金算盘还是极度危险,他受的伤害太重了,如果没有适当的救治,他依然随时会断气。
陈玉楼尝试着站起身来,脚踝处传来撕心的剧痛,看来脚踝骨断了,他放眼环视四周,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有不少人像他们那样被压在废墟里,受了伤也没人救治。
还有人趁乱打劫,放了火,很多倒塌或许半倒塌的建筑物在夜色中火光灼灼,伴随着隐约的哭喊声,叫骂声,陈玉楼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施展轻功,把身体放轻,然后把全身的重量集中到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上,尝试着走路。
家里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陈玉楼非常担心自己那年事已高的父亲,还有鹧鸪哨,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这次劫难中受到伤害。
他需要马上找人来救治金算盘,此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大块碎石便被顶了开来,南边的断墙被硬生生地打出了一个能让人通过的洞,灰尘四扬。
陈玉楼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穿山甲形状的偃甲兽。
是机关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