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送菜的是村长陆明的孙子陆保,明明该是三十多岁的模样,可看着却是跟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差不多。
“我听爷爷说了,既然你们都是小康的朋友,那么这几天的饭菜我们都会特别照应的,这是你们点的菜,请慢用。”模样平凡的男人把一道道餐盘摆在餐桌上,三十几岁的年纪却奇异的有着二十来岁男人才有的肌肤。
注意到这一异常的张宇没有声张,只是微笑着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饭菜,等男人走后,他才悄声说着自己的发现,“不知你们闻到没有,他身上有一些腐朽味,那是死人身上才有的味道,先前的那名村长也是一样。”
听张宇说着这些,陆康有些惊慌,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也许是因为常年住校的缘故,陆康对自己的家乡所知甚少,如今再看竟然觉得分外陌生。
褚迟疑惑,“活人身上怎么会有死人味呢?”
胡杨:“也不是没可能,活人要想染上死人的气味,方法有千万种,可像这次这么浓厚的倒是少见,只有长期与死人近距离接触的人才会如此。”
张宇:“胡杨说的没错,由此可以看出,这座村子里的村民必定长期与死人接触,正因为这样腐朽味才会经久不散,他们闻惯了自然觉察不到,但只要是嗅觉稍稍灵敏一些的人,一靠近他们就会发现异样。”
听到这,胡杨暗暗思量,也不知这些村民是真的蠢笨还是另有原因,不过想到这陆家村民宿经营了这么多年外界对其都知之甚少,想必是有什么本钱在手吧。
原本来到陆家村是想找寻答案的,结果却发现线团越理越乱了,如今只有进一步调查才能清除一切。
饭后,陆康匆匆回了房间躲着,估计他自己此刻也是一团乱麻。
按照一早的约定,褚迟与胡杨二人借着游览的由头出了民宿,打算在村子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至于法相和张宇则是继续留在饭厅勘察。
* * * * *
走出民宿后,褚迟与胡杨两人状似悠闲实则打探的在村里走着,随后他们发现一路上每一位村民看他们的目光都十分怪异,哪怕他们在尽力掩饰,可那种极度渴盼的目光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待他们走到一条岔路口时,褚迟注意到路口处的那株槐树下隐隐蹲着一个人,从后面只看出那人衣衫破旧、头发散乱,似乎是个男子,且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觉出男人身上可能会有些线索的褚迟本打算上前问一问那人,结果靠近后他才发现那人居然在收集一堆破碎的符纸和五帝钱。
“坏东西,坏东西,消失掉全部消失掉,一切罪孽就应该要火葬。”凑近的褚迟只听见男人嘴里疯疯癫癫的念叨着这些话,说完便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打火机,看样子是想把这些符纸和五帝钱通通烧毁。
“快拦住他!”不远处,一群村民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火速跑到槐树下一把抓起男人就要打骂。
见此状况,褚迟刚想上前帮忙却被胡杨一把拉住了,他摇摇头:“别去。”
“可是.…..”望着被村民们来回推攘咒骂的男子,褚迟深知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他只是有些不忍。
他们本就是来陆家村调查线索的,如果惹事就很有可能引起村民们的怀疑,从而被迫中断调查,所以就算褚迟不忍也不能贸然行动。
“造孽啊,这些可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攒的,竟然都让你撕了下来,你就是个丧门星,如果不是村长好心继续留你在村里,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着?!”
一把扯过男人手里紧攥的碎符纸和五帝钱,身形矮壮的妇女狠狠啐了男人一口才转身离开,却在转头看见褚迟、胡杨时表情一变。
妇女仔细打量了一番两人才说,“你们就是小康的同学吧,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让你们见笑了。”说罢,妇女见褚迟对疯男人的事颇为好奇,便回头给身后的其他村民打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就住了手。
妇女的动作,褚迟看在了眼里,他与胡杨对视一眼后都看出了对付眼中的慎重。
女人接着说,“唉,其实这事情说来也复杂,我们村子一向迷信,没有这些符纸和五帝钱晚上根本睡不着,可这疯子偏偏把大家伙门上的都撕了来,我们大家能不着急吗,这才不得已稍稍教训他一顿好给他提个醒,不然他是个疯子跟他说话哪里听得懂,这教人哪就跟训狗一样,打怕了也就行了。”
妇女继续腆着脸笑,“你们说、我说的对吧?”
褚迟笑着附和,“是,您说得对,这人做错了事就该罚。”
与妇女一阵寒暄过后,村民们教训够了疯子才齐齐走了。
也是在与妇女的寒暄中,褚迟得知原来疯男人的名字叫吴海,也就是陆康舍友吴万的亲表哥,15年前同样遭遇了预知梦事件的那个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