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五分冬日的夜比其他时候都要更加漫长。
月亮半弯,高高的挂在天空中,给夜晚的城市增添了点神秘的色彩。就连灰鸽们也在墙头和电线杆上成群结队地缩在起闭上眼睛睡觉了。
陆忱的体力好但姜甜却不样。
等房间里的切战争都烟消云散后小姑娘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样,汗水沾湿了头发,浑身软绵绵的点力气都没有。
她动也不想动,只窝在男人温暖的胸膛里沉沉睡了过去。
而城市另边的酒店高层两个人正躺在顶楼的大床上,都没有睡而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空。
云端酒店的总统套房,最出名的便是这个设计。
上方的天花板是全玻璃制的,只要躺在主卧的那张床上就能够透过弧形的顶端看到夜晚无垠的星空。距离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漆黑的寒空中,无数细碎小小的星星密布在夜幕中发出各自独特的色彩与光芒,组成道耀眼的星河。只是这样看着心神也紧跟着宁静而深远。
床上躺着两个人,明明盖了同床被子却是各有所思。
房间里很安静,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
女人的两只手放在被子外面,纤细白净的无名指上,似乎也有颗耀眼的星星。
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枚戒指偶尔泛着亮,也好像是天下掉下来的某颗星星。
“我们公开吧。”靳临忽然说。
明瑶却忍不住笑了下,身体没有动,只是嘴唇动了动。
“真稀奇。你还知道要公开。”
“我以为你巴不得不公开,不领证,不办婚礼呢。”
虽然两个人已经在起了,但是互怼的毛病却和以前样。
说实话,明瑶还有些不太适应靳临的转变,总觉得反而有些奇怪。之前她向他示好,他爱搭不理她怼他,他也依旧爱搭不理。
但现在,情形却好像有慢慢反过来的趋势。
“你是这么想的?”
靳临也不辩解,而是反问她,声音干净而清冷。
明瑶沉默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时候她只是想给自己找点面子回来,谁让对方之前甩过她,后来还拒绝过她无数次。
“我有认真考虑过,才这样说的。”
见明瑶不说话,靳临自己补充了句,“明天去领证,然后公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看法。”
他看起来很冷静,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面过了遍。
明瑶心口像是被人捏了下。
半晌,才缓缓出声,“陆北淮要是知道我们领证,还没有跟他说就直接公开,定会杀了你。”
“没关系。”
靳临笑了笑,黑色的眼眸依旧看着头顶炫目灿烂的星空,而手却往旁边伸了下。
男人纤长白净的手指上也戴了戒指,只是没有那样显眼。和明瑶指尖的那枚比起来,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他很精准的找到了女人软软香香的手。慢慢牵过来,十指相扣。
“我不怕。”他说。
而在城市的另边,某栋大厦的单身公寓里,处窗口还亮着灯。
公寓是两年前建的,各种装修还显得很新。楼里大部门的灯光都已经灭了,只剩下处房间里,窗口还泄出笼淡淡的,昏黄的光。
顺着那抹光线路上去,终于找到了书桌上的盏台灯。
这盏台灯的光线虽然不强,但足以照亮了房间里大部分的陈设。
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种书,但大部分都是绘画类的工具书,像是透视的艺术、油画的光与色、视觉表达语言,除此之外则是些各种类型的画册与本子。
桌子上则是很冷淡简洁的摆设。
左右两边各有台显示屏,还在亮着,副黑色键盘,桌面上还放着个数位板,个无线鼠标,盏黑色台灯。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有个人倚在桌子前,手放在数位板上,手里捏着根电容笔,对面的屏幕上则是副很精美的游戏插图。
捏着笔的那双手,很白净。
不太看得出来具体是男生还是女生,但手指修长漂亮,温润如玉,看便是没有做过粗活。在光线下,更显得尤为漂亮。
旁边的听可乐已经放了很久,甚至不再有气泡和声音再冒出。
那人画了会儿,像是没有感觉,便索性关了电脑。起身,开始向床边走去。
她身材高瘦,穿着件纯黑色的卫衣,上面印着英文。半长的头发,尾部有点弧度,可能是因为长期扎头发的缘故带出来的点微卷。
乍看,很难分辨出性别。
但脸型和五官确实都是好看的。只是若说是男人,就好像过于精致若是女人,又有些干净的英俊。
林冉已经习惯了熬夜。
自从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里,也没有人管她。看上去是越来越自由,可实际上也睡得越来越晚。
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熬什么。
有时候跟朋友打几把游戏,太晚了找不到人,就自己加班画点图。
她虽然不是美术专业出身,但凡是见过她画的都知道,她是天生的天赋流。有时候别人要经过系统学习才会的东西,她只要看眼就能知道对方的画法、笔刷、上色以及技法。
林冉对本专业也没有什么兴趣,画画的话自由度反而更高,于是就这么跨了行。
其实她还有东西没有画,但今晚确实没有灵感。